她一想就慌了,彻底放弃了好好说话的想法。

“那……那后面也不能打人啊……”孙林嘀咕,“好好解释一下就行了……”

就算到了这时候,她还是想要护着祝妹。

“我不打人,让你们白白冤枉?”低等仆妇呵呵一笑,“谁不知道你孙林就是个瞎子,偏听偏信,只知护住祝姓恶妇?”

说完她拍拍手就走。

留下孙林与祝妹这义母女俩,惨兮兮地坐在仆人房外面。

人来人往,但没有一个人去扶她俩。

一方面觉得她俩罪有应得,一方面看到了小荷的惨烈教训,怕被她俩碰瓷。

最后是孙林挣扎着站起来,又把祝妹给扶了起来。

祝妹眼神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惶恐,她从没有遇到这种事,也从没有到过这种境地。这些年来,她一直过着优渥舒适的生活。

一边有着孙林照拂,厨房众人都哄着她、捧着她,一边孙林和大马哥把所有的银钱都给了她,她实际上已经有了不少积蓄了。

以后就算出了韦府,她也能活得特别好。

可当她踏进韦府的那一刻,她就意识到,什么都变了。

房门的眼神又鄙夷又轻视,看得她特别不舒服。放以前,这个房门都是点头哈腰,还常常跟孙林夸她。

一路上,路过的那些仆役,一看到她就露出一张臭脸,不知在背后议论她什么。

她心思本来就敏感脆弱,哪里受得了这些?

尤其是她回到仆人房,她原来住的地方,早已被其他人占了。

那人直接把她推出去,讪笑着给她指了大通铺的方向。

祝妹人都呆傻了,她怎么可能住那种地方,那可是低等仆役住的地方。

就算是以前在花房配所,那只死狗对她再怎么不好,也没让她住过那种地方。

可她没有办法,她只有过去,她所有的家当都被搬到了那里去。

当她到了大通铺门口,一股浓烈的汗臭味席卷而来,是人挤人的味道。房屋晦暗,霉黑的斑点挂满了墙壁,麻草被看起来像是浸透了水一样。

祝妹当即捂住了口鼻,她哪能住这样的地方?

这时候,一个仆妇从里面出来,神情嘲讽地从头到脚扫了她一眼。

停留在她肚子上的时间特别长。

她只想拿到包袱,没想到对方直接把包袱扔到了她脸上。她心里堵着气,加之检查包袱之时,果真没有见到她的钱。

她心里想过,钱财之物,可能是被干娘孙林放到安全的地界了。

可是那低等仆妇态度实在是太嚣张了,嚣张到祝妹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当即便随口说了句,她少了些东西,怀疑是低等仆妇偷的。

以前这样的话,她不是没说过。

她一旦这才猜测般地说了,那对方铁定害怕得双股发抖。

她信誉高、人缘好,别人自然相信她,那些被她扣帽子的小奴隶,最后都没有好果子吃。

被所有人排挤,到最后默默消失在了韦府。

只有一个人没有消失,就是那可恶的死狗,她也不知对方生命力为何如此顽强。

没想到她这么一说,低等仆妇压根就不带怕的,反而推了她一下。

她腿脚本就不好,在外面照顾了大马哥这么多天,被那霍姓寡妇吓得天天胆战心惊,身子更是虚弱。

这一推,她不仅倒在了地上,肚子还阵阵发痛。

她慌了,看着远处而来的孙林,嘤嘤流下泪来,求孙林帮她做主。

她也没有想到,最后的结果是,孙林和她一起被打了。

“干娘,我的钱都去哪儿了。”她靠在孙林虚弱的身体上,喘着气小声问道。

“放心,放在一个安全地界。”孙林卖力地站立,努力成为祝妹的依靠。

“干娘我啊,每日下了工就去看看,你放心,安全着呢。”

祝妹这才松了一口气,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