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朝虚弱地趴在沈暮深肩膀上,连直起身都十分费力,却还有空安慰他:“还好伤口不深,不用缝针,估计很快就恢复了。”

沈暮深将她平放在床上,扯过被子为她盖上,这才看向她的眼睛:“谁为你准备的宫人行头,又是谁放你出去的。”

这便是要算账了。顾朝朝心里咯噔一下,面上没有显露半分:“是我坚持要偷偷跟着你,你不准罚任何人。”

沈暮深:“所以你一早便出门了,法会那会儿也在。”他始终用的是陈述句。

“……你别岔开话题,答应我,别罚任何人。”顾朝朝没被他牵着走。

沈暮深面无表情的地看向她。

顾朝朝被他冰冷的眼神刺得心头一痛,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许久,她叹了声气,用那只完好的手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暮深,你别生气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也幸好我去了,否则那把刀刺过来,你就是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我倒宁愿死的是自己。”他眼神极冷,显然还未从刚才的事故中冷静下来。

顾朝朝讨好:“呸呸呸别胡说,你死了谁来保护我?再说我有分寸的,没看我冲上前时没有推你,而是先去推刀么。”

“你的分寸便是贸然出现在皇上面前?”换了平时,沈暮深早妥协了,可今日却一直揪着不放。

顾朝朝仍不觉有错,只是见他还是生气,只能服软求饶:“我保证,日后绝不再像今日一般冲动了。”

沈暮深木着脸不说话。

顾朝朝眼眸一动,顿时痛呼一声。

沈暮深果然坐不住了,当即紧张地倾身上前:“怎么了?”

“可能是压到伤口了,好痛。”她装模作样。

认识这么多年,沈暮深怎么可能看不出她在假装,却还是心疼了:“伤得这样深,自然是会疼的。”

“哪有你当初为我挡的那一刀深。”顾朝朝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