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他还偷看到，世子给两个孩子擦小手，擦一只亲一只。

见林言溪起了，崔昀让人准备好早膳。

“张太医让你卧床好好休息，偏你睡不住。”

这当然是产后修复丸的功劳了，林言溪自然不可能说出来。

“我早就好了，不能出屋子已经很无聊了，你让我在床上躺一个月，我可做不到。”

“过几日我再请张太医来替你看看，坐月子可不能马虎。”

知道男人是关心自己，林言溪没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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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龙涎香袅袅升起，昭文帝放下朱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陛下，太子殿下求见。”大太监李顺德轻声禀报。

昭文帝抬眼，看到长子已经立在门外。

“儿臣参见父皇。”

昭文帝示意他起身，目光扫过太子略显单薄的身躯：“又清减不少。”

太子微微一笑：“谢父皇关心，儿臣无恙。”

“太子妃近日如何？”昭文帝状似随意地问道，指尖轻叩案几。

太子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僵硬：

“回父皇，太子妃...一切安好。”

昭文帝心中暗叹。

他盯着太子看了许久，突然问道:“闻家最近没找你？”

太子手指微微一颤：“未曾。”

昭文帝目光如炬：“闻家是没找过你，但太子妃呢？太子妃就没有让你劝朕？”

太子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又恢复平静：“父皇...儿臣不敢忙您，太子妃也是担心家里....”

昭文帝直接挑明：“担心家里就可以干涉朝政了，太子，闻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你都知道，现在你是想为了一个女人忤逆亲父吗？”

太子面色煞白，嘴唇颤抖，深深跪伏：“儿臣...知错。”

昭文帝起身，走到太子面前，亲手将他扶起：

“朕不是怪你重情，只是身为太子，理应将江山社稷放在前面。”

“儿臣明白。”太子垂着头，紧攥着衣摆的手指尖发白。

太子走后，昭文帝独自在窗前站了许久。

他拿起太子近日处理的奏折，批阅细致入微，却缺乏决断。

事事求全责备，显得有些优柔寡断。

烛火摇曳，映照出昭文帝眉间的深深沟壑。

“陛下，夜深了。”李顺德轻声提醒。

昭文帝合上奏折：“李顺德，你觉得太子和秦王，谁更适合...”

说到一半，他却自己停住了。

这种话，即便是心腹太监，也不该问。

"老奴多嘴，"李德全何等精明，立刻转了话题，“听说镇国公府的小公子小小姐玉雪可爱。”

“老奴就想，以秦王殿下的风姿，日后的小皇孙不知得多出色。”

昭文帝想到林言溪和秦王的容貌，自己日后的孙子孙女相貌自然差不了。

“你这老货，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偌大的宫殿很快只剩昭文帝一人。

其实刚刚他是想问里顺德：两个儿子谁更适合当皇帝。

他自己也清楚，问出问题的那一刻，他心中就有了答案。

他对太子是有些失望的，处事手段过于温和，御下不利。

再加上闻家这个心腹大患，太子日后登基，闻家仗着闻梦辖制太子。

昭文帝闭了闭眼，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秦王，做事张弛有度，懂圆滑。

且心怀百姓，上次培育的良种如今已经开始推广。

只是有些锋芒毕露，有些事上有些激进。

废立储君并非小事，太子嫡长子的身份，让他天然拥有很多拥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