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闻言乖巧地伸出手,张太医隔着丝帕仔细号脉。
良久,张太医换了只手继续诊脉,眉头越皱越深,崔昀一颗心都悬着。
终于,张太医收回手,崔昀急切追问:“如何?可是我夫人有何不妥?”
张太医抚了抚胡须,宫里出来的,察言观色都是基本技能。
察觉到世子话里的紧张,张太医笑笑以作安抚:“世子夫人身体没有大碍,最近是不是时常感觉疲惫?”
“正是如此。”
“那就对了,世子夫人气血虚,不是什么大毛病,日常多吃点补气养血之物即可,但也不要大补。”
崔昀略微安心,拱手道:“一事不烦二主,还请张太医给内子开几个食疗方子。”
张太医也没推辞,当即挥毫写下两个方子。
张太医走后,言溪将之前空青禀报的事告知了崔昀。
男人比她更了解镇国公府的事务,可能有什么线索。
崔昀关注的是另一件事:“宝宝听到那两人说的楼小姐,怎么不生气?”
言溪看他是真想要个答案,无奈道:“我相信你啊,而且…”总不能说我有系统知道你对我真心实意吧!
“而且什么?”
“而且那位楼小姐也不见得是真心喜欢你,如果真心,怎么几月未曾上门。”
没听到想要的答案,男人眸光黯了一瞬。
“那楼小姐是明薇的好友,来府上也多是来找她的,我连话也没同她说过一句。”
“知道了,我当然相信夫君啦。”
才不是,小骗子。
“言归正传,我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言溪有点头疼,她一向不喜欢管麻烦事。
崔昀似是看出来了,把调查的事情揽下来了。
“这件事我让蓝英去查,你别想了,刚刚张太医还说你气血不足,少思虑些。”
“嗯,辛苦阿昀了。”
……
江府。
柳云珍自在宫宴上被皇后斥责,回府后便被柳梅禁足在后院。
今日听说江寂回来看祖父,买通了看守的下人出了院子。
她早就打听好了江寂的路线,在前院和后院之间的荷花池将人拦了下来。
“六公子,留步。”
江寂看到叫住自己的人是她,皱眉继续往前走。
柳云珍急了,只能喊道:“我知道六公子爱慕镇国…”
男人转头,一双鹰隼似的眼冷冷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个死人。
柳云珍被男人的眼神吓得闭上了嘴,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江寂拔出腰间的佩剑,毫不犹豫地搭在女人颈侧。
“你再胡说八道一句试试,以后我若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一律算在你头上!”
柳云珍吓得瑟瑟发抖,几乎忘了自己来的目的,僵着一张脸,嘴巴张张合合,终于吐出一句:“不敢了…我…不敢了”
男人收回剑,扔下一句“好自为之!”毫不犹豫地往前走。
柳云珍跌坐在地,良久没有回过神,刚才她是真的以为江寂要杀了她。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她以前怎么会想嫁他呢,今日之后,她只想离他远远的。
江寂到前院书房时,江尚书早已恭候多时。
对这个孙子,江尚书心中是有埋怨的。
书香世家的子孙跑去行军打仗也就罢了,最让江尚书无奈的是他从不提携家中兄弟,朝中的动向也不会使人知会他一声。
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盐税案,他就没透露一丝风声。
等一切尘埃落定,不少同僚对他冷嘲热讽,江尚书为官三十多年,从没受过这样的冷落。
今日将人叫来,也是希望江寂与尚书府能够同气连枝,在朝中互相照应。
江寂听着江尚书翻来覆去的劝诫,忽然有点不耐烦。
小时候最想得到祖父的重视,祖父却从不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