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十分同情孟婧,还好如今真相大白,也算苦尽甘来。

闻梦被废一事一出,众人都嗅到了不对劲。

毕竟闻梦如今怀有皇嗣,即便陷害孟婧的事情是真的。

昭文帝为了皇嗣之母的体面,也会将此事压下。

如今太子妃被废,显然是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

参加过赏菊宴的一干夫人小姐们倒是隐约知道内情,闻梦落水被救上来时状态便不太好。

莫非是当日小产,陛下龙颜大怒废了她的太子妃之位?

流言甚嚣尘上,昭文帝没有管的意思。

朝中众人见陛下如此态度,纷纷疏远闻家,撇清和闻家的关系。

昭文帝冷眼旁观。

太子病倒后依旧坚持每天赶路,一众侍从苦不堪言。

萧泽璟和崔昀倒是反应平淡,毕竟两人也是归心似箭。

豫州到京城二十多日的路程,生生被缩短到十五日。

太子刚回京,没回东宫,反而直奔崇德殿。

李顺德站在殿外,远远地便看见太子的身影,顿时眼皮一跳。

他匆匆进了崇德殿禀报:“陛下,奴才瞧着太子殿下朝崇德殿来了,殿下也是有孝心,刚回来就来请安。”

“请安?”昭文帝冷嗤一声,“他恐怕是为了闻氏求情来了,越发没长进了。 ”

李顺德哪敢接话,小心翼翼地奉茶,退到一边。

一盏茶后,小夏子进殿禀告太子在殿外求见。

昭文帝挥了挥手,太子风尘仆仆地进了殿门。

“太子,你的礼仪教养呢。”昭文帝眉间簇起沟壑,“怎么,去了趟豫州,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崇德殿的侍从吓得跪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太子连日来都在担心闻梦的处境,如今好不容易赶回京,只想着赶紧救出闻梦。

如今被昭文帝冷言冷语一番,倒是冷静下来。

他立即跪下行礼,“儿臣知错,是儿臣鲁莽了,还望父皇见谅。”

昭文帝眉宇间尽是烦躁,“如果你是想为闻氏求情,那朕不想听。”

太子脸上的表情一僵,嗫嚅着不知说什么。

崇德殿中一片沉寂,只有昭文帝翻阅奏折的声音。

良久,太子终于鼓足勇气。

“敢问父皇,太子妃犯了何错?她如今身怀有孕,怎能待在冷宫。”

昭文帝将手中的奏折重重合上,“怀孕?闻氏用药假孕,意图混淆皇室血脉,你觉得该如何处置呢?”

太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他早就知道闻梦不像表面上那么纯良。

却不想她能做出这样的事,这一刻,他甚至有些迷茫。

闻梦真的值得他付出一切吗?

但想到往日的夫妻情分,他深深跪拜。

“父皇容禀,太子妃假孕固然有错,但罪不至此,儿臣愿为她抵罪,只求父皇饶过她。”

“抵罪吗?”昭文帝冷不丁将手中的奏折砸向太子。

“那你好好看看这些奏折,桩桩件件都是你在豫州的作为,你如何为在洪水中丧命的百姓抵罪?”

太子冷汗直流,说不出一个字。

昭文帝缓缓走近“抬起头来看着朕,朕没有教过吗?你读了这么多圣贤书脑子里就只有情情爱爱吗?天下百姓被你放在哪里,嗯,回答朕。”

太子两日奔波劳累变得沧桑的脸上露出一丝迷茫,很快便被昭文帝捕捉到了。

他失望地垂下眼,忽然想起太子刚出生时的场景。

这是他第一个孩子,也是他第一次做父亲,周岁时便封为太子。

他对太子满怀期待,太子却一次次让他失望。

真把大晋交到太子手上,他能安心吗?

答案显而易见,昭文帝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身的背影略显沧桑。

太子仍旧跪在地上,昭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