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
闻太傅等了一个多时辰,茶都上了三回秦王还没出现。
宦海浮沉多年,他也算得上沉得住气。
虽然早就知道秦王手段了得,机智过人。
但亲身领略过不得不感叹,这样的人才适合坐上高位。
如果秦王和他是一条船上的,那他就不用发愁了。
作为对手,着实棘手。
又等了一刻钟,萧泽璟才姗姗来迟。
“臣见过秦王殿下。”闻太傅躬身行礼。
萧泽璟端坐上首,桃花眼中闪过不耐:“太傅大人请起,说起来你是本王的舅祖父,给本王行礼折煞您老了。”
闻太傅起身的动作微不可察地滞了下,“王爷说笑了。”
“说笑?本王可从不说笑。倒是你们闻家...是不是觉得本王好糊弄。”
萧泽璟的声音带着一丝喑哑的危险,脸上明明挂着笑,闻太傅却只觉瘆人。
还有一种熟悉感,像当初的太祖皇帝。
这一刻,闻太傅心中后悔。
当年看走了眼,怎么就选了太子。
“臣不懂王爷的意思。”
“呵,你不懂?是什么让你们闻家觉得给本王下了药,本王会放过闻家。”
虽然早有预料,但知晓秦王真的知道闻家在背后做的手脚,他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王爷可能对闻家有什么误会...”
萧泽璟不想听他解释,打断道:“太傅今日登门,所为何事?”
闻太傅一时进退两难,最终还是硬着头皮道:“有人见到王爷身边的人带走了臣的长子,闻羽两日未曾归家,臣想问问王爷可有见过。”
萧泽璟直直望着闻太傅:“谁看见了?本王也不是谁都能泼脏水的,人不在我这,太傅若不信,大可带着证人进宫,我们在父皇面前当面对质。”
闻太傅闭了闭眼,“王爷真要跟闻家硬刚到底。”
萧泽璟唰地收起扇子,“太傅这是,不装了?”
男人站起身,走到闻太傅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是什么给了闻家底气,觉得本王不会追究。”
“何金荣和王副将都是本王杀的,闻羽也是本王抓的,你能耐本王如何?”
“王爷就不怕陛下知晓?羽林卫是陛下近卫军,陛下若知晓王爷杀了王副将,作何感想?”
萧泽璟放下手中的茶盏:“太傅还是担心担心,怎么向父皇解释在羽林卫和后宫安插奸细的事。”
闻太傅面色不改:“王爷并无证据,莫要血口喷人。”
“怎么没有,本王可是在那王副将家中发现了他与闻羽往来的书信,上面还有闻羽的印鉴。”
闻太傅脸色一变,失手打翻茶盏,声音忍不住扬高:“怎么可能?从来就没有...”
他突然噤声,不可置信地看向萧泽璟:“王爷这是伪造证据,污蔑,这是污蔑...”
“刚刚太傅不是都承认与王副将有来往了,本王也不算污蔑吧。”
萧泽璟嘴角扬起,“你说,有了这书信,陛下会相信闻家吗?”
自然不会,昭文帝本就因为世家改革一事看不惯闻家。
秦王将刀子递到昭文帝手里,昭文帝高兴还来不及。
终究是他看走了眼,过于轻视秦王。
今日方知,他手腕过人,心机深不可测,手段狠辣,直击痛处,与当年的太祖皇帝一脉相承。
年纪不大,积威甚重,好几次他都被震住了。
说实话,秦王确实比太子适合当皇帝。
闻家看走了眼,如今也回不了头。
“王副将伙同何金荣做了北狄的奸细,父皇已经知道了,这会流放的圣旨应该到王家了。”
闻太傅不可置信地抬头,咬牙切齿道:“王爷好谋算。”
“比不得闻太傅机关算尽。”
闻太傅知道再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