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烈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带她去叶家的旧地,问了她一句后飞驰的车速便骤然慢了下来。坐在后车厢的两人身体微微倾倒着,司机仅等男人一句话就能调转方向。

繁乱迷离的心思在身体倾斜的那一刻复得清明,她坐正了身子,眨了眨有些干涩且殷红的眼睛。

“不用......我想去看看。”

司机见萧烈并未有异议便继续往前走。前面不久便蓦然出现一片还算葳蕤的树林,里面的树不密集也不高,一看就是后天为了观赏种植的。

他刚刚减速也是因着这个,因为目的地就在前方,若不减速怕是不等女主人开口就已经到了。

女孩瞳孔一缩,恢复光影的眼底清池倒映着那些错落的树梢,新绿生机盎然地汩汩汇入,唤醒被封存只有在梦中才敢回味的记忆。她抽出被男人握在手里的手,附在玻璃上,围绕着手指倏然出现一圈氤氲模糊的白气,缭绕在她眼前将这么多年的时光变迁一一抹去。

她现在不觉得像刚刚那么冷。双手扶在玻璃上看着窗外曾经每天都要经过的熟悉景致,回忆的壁垒一旦有了缺口便再阻拦不住了。

车子停下后她开门跑了出去,萧烈并未拦着只是一同跟随她快步走到了那栋小楼跟前。

房子没有换主人,也没有翻新,也许是因为忌讳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当年的火势不大,只烧了几处便被扑灭。有的窗子周围还留着姿势向上的黑色痕迹,是当初喷出窗户的火舌。

女人一步一顿地向前走,她目光只盯着房子的大门,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男人的视线落在了房子侧面的沙坑里。

那里许久没人打理,曾经质地细密的细沙早就和泥土混为一潭,还落着不少不知是哪年的枯叶,也可能是多年积攒下的。如果不是旁边石头垒的凸起根本看不出是个沙坑。

但萧烈知道,那里曾经躺着一个浑身冰凉的小姑娘。她穿着单薄的裙子,在空中摆动的裙角象是陷入飓风里失去方向的蝶,躺在他怀里时的娇软柔弱让人心疼。

让他这个残暴嗜血的恶魔都融化在她纯净如玉的脸蛋上,只能放下枪口。

叶闻筝已经走到屋里。多年没人进来的大门都已经腐朽,她轻轻一推,金属的合页便执拗着响了几声,还掉下了一块封皮。

脚步带起的风让尘埃起舞,在阳光下沉浮的有些喧闹,象是有生命一般,挡住了她前进的路。

身后凑近温暖宽厚的墙壁,紧韧的胸肌是她熟悉的触感。她没回头,继续向前走,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副从墙上摔到地上的相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