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满地尸体,圆形的伤口带着参差不齐的毛边向外吐着不甘的血液。死人的眼睛还圆睁着,整个屋子充斥着温热而腥甜的血腥味。
这股熟悉的味道刺红了男人的眼尾,他的暴虐和野性也被激发的淋漓尽致。
“威胁我?”
眉梢微挑,薄唇一侧勾起玩味的弧度,声音低沉暗哑,“好,枪给你”
话音落下的刹那,手中尚留余温的手枪被大力甩出去,如同一道回旋镖一样在空中旋转。
男人突来的举动看呆了赵岳山,他的目光完全被那把快速旋转的手枪吸引走。就在这时,男人蓦地从侧腰抽出把匕首,翻转手腕直直射进他手臂里。
“啊!!!”
刀刃深深入肉将手臂扎穿,许岳山顾不上手里的女人,捂着血流如注的胳膊歇斯底里地喊叫。
“走。”
门锁早被打烂。男人走到赵秋妍身边,将睁愣的女人拉出房间,一手将她护在身后,一手举着枪清出一条泥泞的血路。
赵岳山疼得脸色灰白,他看着萧烈像鬼魅一样闪身,铁手捏断了两个挡在他面前人的喉骨。
他不该低估称霸已久的王者。
早听过萧烈的战斗力无人能及,但从前他不在云市,一切只当是下边人的虚捧。毕竟是肉体凡胎,哪能真的如同罗刹一般。可如今他真的看到了却觉得不寒而栗。这个从他妹妹腹中生出的孩子比一个不相识的人还要陌生,甚至更恐怖。
萧烈是不信任赵家的,所以萧家的后援来得速度之快超出了赵岳山的意料。他顾不得拔出胳膊上的刀,就那么一路带着匕首跑下楼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0002 2、这一刻他大抵是全世界最孤单的人,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
男人将车开的飞快,一路开往市郊的萧家。窗外漆黑的树影和天际不断交替闪烁,无一丝亮光的路上只有这一辆车的马达轰鸣声。
孤寂的车灯在黑暗中一骑绝尘,连卷起的风都裹挟着腥味。
“阿烈......你,真是长大了。”
女人坐在副驾驶上,刚刚恐惧惊慌的人仿佛不是她,此时声音和面容皆已恢复平静,和她贵妇人的样子所差无机。
车里可以称之为香气的味道大概就是萧烈身上的皂香,周围没有一点色彩柔和的东西,不象是个有女人的男人。
“你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吧,还没有妻子吗?按规矩早该有了吧?”
“没有。”
“当年怎么回事。”
男人说话言简意赅,疑问的语气几乎都被音色吞没,声音如同九月的霜毸一般冰冷刺骨。这是他同她说的第二句话,本该是最亲近的关系,现如今却如此生冷。
“你也不小了,没个继承人真是可惜。”
女人自说自话脸上一直挂着笑容。靠着车窗那一侧的手臂却缓缓放到身后,摸出早就藏在那里的利刃。
手转到一半,一直遮蔽月亮的浓云被风吹开一个缝隙,似薄纱般浅淡的月光撒满大地,照亮女人失去笑容的侧脸,也将她手中利刃的刀尖照亮。
光芒晃进男人余光,多年的动荡生活练就了他极高的敏感度,可或许是面对这个女人他下意识摒弃了赖以生存的本能,又或许是他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
下一秒,刀尖直冲着男人胸口扎去,他在最后一刻反应过来微微侧开身体,那闪着寒光的匕首就扎进他的左肩。
“嘶!”
皮肉被利刃破开,狠狠挑开他的筋肉扎进身体身处。车子同时嚎叫着冲出狭窄的小路冲入树林,赵秋妍被大力甩在椅背上却始终不愿放弃手中的刀。
今晚的鸿门宴只是障眼法,她没有许岳山那么蠢,居然天真的以为能够夺回萧家大权的萧烈会真的毫不设防。
片刻后万籁归静,男人肩头的伤口入肉之深,钢骨几乎和刀尖相碰。
鲜血如同泉涌涓涓而下,赋予单调的黑色衬衣暗红色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