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他叫出自己的闺名,谢知真吃了一惊,后背贴上墙壁,声线紧绷:“殿下怎么知道臣女的名姓?臣女并不害怕殿下,只是觉得这样共处一室,于礼不合。”

“只要想打听,自然打听得出来。”季温瑜见她如临大敌,干脆将话挑明,“真娘,你今日是要去招提寺相看夫婿人选的罢?谁成想半路里遭此不测,被山贼掳走,真是可怜可叹。那位夫人并公子见不到你,很快就会知道发生了甚么事,待消息在长安传开,你再想找甚么如意郎君,只怕难如登天。”

“事已至此,只有一招才能破局。”他抬手触碰她光洁美丽的脸,被她抗拒地躲过,也不勉强,转而摸了摸乌云一般的长发,“便是嫁于我为妻。”

“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如今我也救了你一回,咱们两相里扯平。”颀长的身躯在烛火的掩映下投射出阴影,将她尽数笼罩在里面,“实不相瞒,我对你一见钟情,因此不打算计较你上一次的无礼,还可以许你正妃之位。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这是当下最好的选择,对不对?”

见他威逼利诱,图穷匕见,谢知真忍住脊背发寒的恐惧,冷冷地直视他银灰色的眼眸,轻声道:“今日这一场闹剧,全是殿下的设计罢?”

季温瑜有些意外地挑挑眉,笑道:“真娘,你在说甚么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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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回 狗行狼心逼勒行奸,雪肤花貌难堪摧折(双更第二更)

谢知真已经看穿了他的龌龊心思,知道无论是顺从还是反抗,都逃不过他的魔掌,索性将阴谋拆穿,借此尽可能地拖延时间:“山贼劫道时,我便觉得奇怪其一,京兆尹素有贤名,治理有方,怎么可能容许那么一大伙匪寇在天子脚下横行?其二,那寨主听到我们自报家门后,不但不怕,反而越加猖狂,更提出了将我和母亲一并带走的无礼要求,分明是在寻事挑衅,蓄意引起争斗……”

她顿了顿,见季温瑜收了笑容,鼓足勇气继续说下去:“其三,殿下出现的时机未免太过凑巧,寨主被你刺伤时,明显想与你说些甚么,你却直接灭口了事,想必是之前说好要给他一条活路,事到临头却反悔了罢?”

季温瑜从未见过她这般锋芒毕露的样子,只觉颇为新鲜有趣,拊掌以示嘉奖,大大方方地坦诚道:“真娘果然聪慧过人。不错,今日之事,确是我一手谋划。不过,谁让他狗胆包天,妄图沾你的身子?我灭他的口,还不是为了给你出气?细算来,这笔人命债,应当归在你头上。”

谢知真深刻地认识到此人的阴险毒辣,冷声道:“殿下强掳臣女,不是君子所为。”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君子。”季温瑜拉起她绣着玉色蝴蝶的衣袖,动作渐渐放肆,“真娘,便是你看穿了我的真面目也不要紧,你我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早晚要喜结连理,我也没有想过要瞒你。”

他想起她前世里说过“夫妻一体”的话,眉目间泛起些许温柔:“我是不择手段了些,可归根结底还不是太过思慕你的缘故?谁让你不听话,总是对我不假辞色,还在太子面前狠狠打了我的脸面?你但凡恭顺一点儿,我也不至于如此心急。”

谢知真只觉毛骨悚然,用力扯回袖子,态度绝然:“我便是终身不嫁,也不会委身于你这样的卑鄙小人!”

“狠话可别说得太早。”季温瑜不赞同地伸出双臂,将她困在自己的怀抱里,“真娘,我再怎么不受重视,也是位正经八百的皇子。你想一想,如今陛下和太子都不在长安,只要我不松口,谁有这个本事从庄子上将你带走?你甚么都好,就是骨子里倔得厉害,总要吃点儿苦头才肯乖乖听话,这毛病从来都没有改过……”

他意有所指地试探她到底有没有前世里的记忆,见她满脸厌恶,并无疑惑或愤恨之色,不由有些动摇。

难道是自己多想了吗?

可围绕她的那些异动,又作何解释?

谢知真听明白他是想硬来的意思,手脚冰冷,呼吸滞涩,却强撑着没有露出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