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思虑过重,季温瑜有头疼的毛病,每夜总要惊醒两三回,不得安枕。
然而,酣畅淋漓地发泄过欲望之后,搂着绵软温香的美人,他偶尔竟能一觉睡到天亮。
谢知真的性子很沉静,和她相处十分舒服。
他渐渐习惯将公事搬到正房处理,有时候和幕僚们议事到深夜,扭过头看见她映在屏风上的柔美剪影,会觉得心头被什么陌生的情绪侵袭,酸酸涩涩,又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三皇子刚一成年便封了宁王,手掌兵权,炙手可热。
这一年年关,他率兵在辽东大破蛮夷,陛下龙颜大悦,连下十二道封赏令,重赏全军将士,举国欢庆。
季温瑜带着谢知真进宫赴宴,不出所料的,又被安排在末等席位,受尽冷眼。
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对待,却敏感地观察谢知真的反应,见她神思不属,面容恍惚,不由生出几分不喜。
等了许久,宁王才带着几个得力的将领姗姗来迟。
他身穿大红蟒袍,上面用金线绣着四爪巨蟒,进殿之时,习惯性地往季温瑜这边看了一眼,正打算肆意羞辱杂种弟弟一番,瞧见谢知真的容貌时,却愣了愣神。
不止是他,那几个浑身充斥着杀伐之气的将领也看直了眼。
众目睽睽之中,穿着身白衣的俊俏将军越众而出,对他的正妃唤了声:“姐姐。”
季温瑜不是没听过谢知方的大名,然而,直到这一刻,他才将对方和谢知真联系到一起。
谢知真有些失态,身子晃了晃,一双美目涌出热泪,好一会儿才语带哽咽地叫了句:“阿堂。”
谢知方有些不满地看了季温瑜一眼,显然是觉得他的身份配不上自家姐姐,却没有和谢知真深聊之意,而是走到宁王身边,和他低语了几句。
宁王极为器重这位爱将,看在他的面子上,并没有为难季温瑜,意味深长地看了谢知真一眼,走到为他预留的上席。
这天晚上,季温瑜喝了一肚子的冷酒,回去的马车上,见谢知真仍旧是魂不守舍的模样,一股邪火上来,将她按在胯下,放出青筋暴露的物事,勒令她用檀口服侍自己。
到底是大家闺秀出身,做不来这样浪荡的事体,谢知真被他声色俱厉的态度逼得流泪不止,侧过玉白的脸,哀婉动人地说起自己和弟弟相依为命的过去,乞求能够获得他的理解和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