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之德,必不会做这等挖人墙脚的事。”谢知方三言两语将他架在高台上,目光极为诚恳,端端正正行了个大礼,“往后这一两年,就全仰仗三哥了。”
宋永沂教他说得好没意思,摸了摸鼻子,道:“丑话说在前头,若是真妹妹始终对你无意,你不能强迫于她,尤其不要使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无赖手段!”
谢知方叹了口气,道:“若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对她有用,我早就做了,何必等到现在?”
他从下属手里拿过一个盒子,里面摆满了长安最时兴的胭脂水粉、云翠珠簪,照旧交给宋永沂,道:“只说是二舅母送的,千万别提我的名字。”
宋永沂托着沉甸甸的锦盒,看着他比往日清俊、却不如往日飞扬的脸,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儿,直到送他上马,方才低低说了句:“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必不会让真妹妹有半点儿闪失。”
谢知方重重点头,想了想不放心地道:“我拿三哥当兄长、当知己、当君子,三哥千万记得‘朋友妻不可戏’的道理。”
宋永沂瞬间变了脸色,斥道:“滚!”
三月十八日,谢知真携枇杷、青梅和几个仆妇,登上大船,驶向蔚蓝无垠的大海。
第一百零八回 登异国天高海阔,撞乱象用心良苦
谢知真头一回坐海船,适应了风浪的颠簸之后,常常戴着帷帽走到甲板上,赏一赏蓝天碧海、白鸥红日,吹一吹新鲜咸涩的海风,滞闷的心情逐渐疏解,看着十五和丫鬟们在旁边说笑顽闹,偶尔还能露出点儿笑模样。
宋永沂为她准备了两套男装,待得海船驶离故土,停靠在接壤的真腊国,便鼓动她改换装束,和自己一道去陆地上看看。
“三哥,这恐怕不合规矩……”谢知真因着过人的容貌,招了不少祸患,因此这段日子越发谨言慎行,轻易不在外人面前露出真容,闻言有些为难。
“天高皇帝远,甚么规矩不规矩的。”宋永沂本就是不拘小节之人,在家里的时候还肯做做样子,到了这里,立时如鱼得水,笑容都明亮了三分,“真妹妹别怕,此地民风淳厚热情,与咱们那儿不同,又常与各国商人往来,见多了怪模怪样的大鼻子西洋人,最是开明包容。莫说你换上男装,便是就这么下船,有我在旁边护着,也没甚么人敢打你的主意。”
谢知真教他说动,洗去妆容,卸掉钗环,换上白衣白袍,将如云的青丝高高束起,以白玉冠固定,眉眼俏丽,气质清贵,远远瞧来,和谢知方竟有七八分相像,好一位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
宋永沂看愣了神,直到下仆们一再催促,这才如梦初醒,小心护着她下了船。
码头往南不远处便是个热闹的集市,正如宋永沂所说,不少金发碧眼的西洋人和当地人谈笑风生,他们个头很高,身形也健壮孔武,和长安那些个斯文俊秀的世家公子大相径庭。
令人啧啧称奇的是,许多异国女子也公然抛头露面,招摇过市。
青梅指着一个眉眼深邃、肤色黝黑的异域舞娘,对谢知真小声道:“小姐,你快看那边,那女子裸肩赤足,穿得好生暴露,真是不知羞耻,有伤风化……”
因着只是路过此地,十五倒不用隐匿行迹,这会儿紧跟在谢知真身后,听见青梅的话,艰难地将目光从叫不出名字的糕点上移开,往舞娘身上打量两眼,羡慕地道:“好大……”
只见那舞娘身材丰腴,前凸后翘,每一块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被红纱包裹着的胸脯随着舞蹈左右乱晃,看起来实在馋人。
哪像她,肥肉全长在肚子和大腿上,因着最近伙食太好,又胖了一圈,昨晚练轻功时身形迟钝,还被师兄狠狠抽了顿手掌心,一直饿到现在。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听到十五的话,谢知真玉脸微红,轻斥青梅道:“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她做这样打扮,想来是民风如此,倒不必以咱们那儿的常理猜度非议。”
青梅有些羞愧,连忙整肃神色,道:“奴婢知错了。”
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