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蚀心散”……竟与姜家血案有关?
那老太医似乎察觉到了林晚目光的锁定,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迅速低下头,掩饰眼中的慌乱。
“张太医,”林晚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钉在那个姓张的老太医身上,
“本宫记得,你入太医院已逾四十载,侍奉过三代君王,精通药理,尤其……对南疆奇毒颇有研究?”
张太医浑身一颤,强作镇定:“老臣……老臣惶恐,略知皮毛而已。”
“略知皮毛?”林晚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那本宫问你,这‘蚀心散’除了南疆,还有何人能配制?其药引又是什么?”
“这此毒配方早已失传……”张仲景额头渗出冷汗。
“失传?”林晚猛地打断,声音陡然转厉,
“那为何本宫在太后柳氏被废时,于其暗格中搜出的秘录里,看到过你张太医曾于景和二十三年,奉命秘密前往南疆,采集过一味名为‘蚀心草’的奇毒主药?嗯?”
轰!
如同晴天霹雳。
张仲景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地。景和二十三年,正是姜家被构陷、满门覆灭的前一年。而奉命采集蚀心草……这指控,直指先帝之死的核心。
“娘娘!冤枉!老臣冤枉啊!”
张仲景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老臣……老臣当年确是奉……奉太后懿旨前往南疆采药,但……但太后只说那是……那是治疗头风的奇药,老臣……老臣毫不知情啊!请娘娘明鉴!”
“毫不知情?”林晚蹲下身,冰冷的螭龙令几乎要贴上张仲景的老脸,那狰狞的龙睛仿佛在审视他的灵魂,“那本宫再问你,先帝驾崩前半年,负责先帝日常药膳调理的是谁?每次药膳呈送前,最后一道尝药验毒的又是谁?!”
这问题如同毒蛇,瞬间咬住了张仲景的七寸。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绝望。负责药膳调理和最后尝药的正是他这个德高望重的老太医。
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他……他根本无法辩驳。
“……是……是老臣……”张仲景的声音如同破风箱,带着死亡的绝望。
“所以,”林晚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冰冷地宣判,
“你,张仲景,就是那个长期接触先帝饮食,有能力、有机会投下‘蚀心散’的人。你,才是弑杀先帝的真凶,而指使你的除了那已死的毒妇柳氏,还有谁?!”螭龙令的煞气轰然爆发,压得张仲景几乎窒息。
“不!不是!老臣……老臣是奉……”
张仲景在极度的恐惧和螭龙令的威压下,精神防线彻底崩溃,他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似乎要喊出一个名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咻!”
一道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破空声,从寝殿角落一处阴影中响起。
一道乌光,快如闪电,直射张仲景的后心。
“小心!”林晚的感知虽捕捉到了,但那乌光速度太快!她只来得及猛地挥动螭龙令格挡。
铛!
一声脆响。螭龙令将那枚细如牛毛的毒针击飞。
但张仲景的脖颈侧面,还是被针尾带过,留下了一道细微的血痕。
“呃……”张仲景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疯狂的光芒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他死死捂住脖颈,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只发出咯咯的怪响,脸色迅速变得青黑。
不过眨眼功夫,便七窍流血,气绝身亡。
灭口!又是灭口!
“刺客!抓刺客!”影卫和侍卫这才反应过来,怒吼着扑向那阴影角落。
然而,那里空空如也,只有一根被打落的毒针,和一个早已开启的、仅容孩童通过的隐秘通风口。
线索……再次中断,就在即将揭开真凶幕后黑手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