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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的目光又扫向那叠契约文书正是胡长清名下那两处田庄和三间铺面的地契房契。所有人一栏,赫然写着刘保的名字。旁边还有胡长清按下的手印和签押。
人证(张德海口供)、物证(账册、契约)、关联(柳府凭据)。环环相扣,形成一个无法辩驳的铁证链条。刘保和胡长清,就是蛀空太医院、贪墨巨款、甚至可能涉足禁药流通的核心蛀虫。而柳家的影子,也清晰地附着其上。
“刘副总管,”林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将账册和契约轻轻丢在刘保面前的地上,“你还有何话说?”
看着散落在冰冷金砖上的、自己亲手记录的催命符,刘保脸上最后一丝血色彻底褪尽。
他浑身瘫软,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眼中充满了彻底的绝望和死灰。
他知道,自己完了,在如此铁证面前,任何辩解都是徒劳。
“奴……奴才……”他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巨大的恐惧已经剥夺了他的语言能力。
“看来是认罪了。”
林晚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雷霆之威,“内务府副总管刘保,勾结太医院库房总管胡长清,监守自盗,倒卖御用物资,贪墨巨额银两,罪证确凿!更涉柳氏余党,其心可诛!着,即刻褫夺一切职衔,打入慎刑司死牢。家产抄没。待本宫禀明皇上,按律严惩!其所有亲信党羽,凡有牵连者,一律同罪论处。”
“遵旨!”押解的太监如狼似虎般扑上,将烂泥般的刘保拖了出去。殿外隐约传来刘保绝望的嘶嚎,很快消失在寒风之中。
一场针对内务府核心的清洗,以刘保的落网和铁证的获取,取得了关键性的突破!皇帝交代的任务,完成了重要一步。殿内众人,看向林晚的目光充满了更深的敬畏。
然而,林晚的脸上并无半分喜色。她挥退了那名亲卫,殿内再次恢复安静。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冷宫的方向。刘保的案子可以结,但冷宫的秘密,她绝不会放弃!张福的指认,皇帝的压制,还有那被锁着的废妃……都像一根刺,扎在她心头。
就在这时,殿门外再次传来通禀,这次是小蝶的声音,带着一丝异样:“启禀娘娘,高公公……又来了。这次……捧着一个匣子。”
高无庸?捧着匣子?林晚眸光微凝。皇帝的反应好快。刘保刚拿下,铁证刚搜到,他的人就到了。
“宣。”
高无庸依旧低眉垂目,步伐无声。他手中捧着一个不起眼的乌木长匣,走到殿中行礼:“奴才参见宸妃娘娘。”
“高公公此来,又有何旨意?”林晚的声音平静。
“回娘娘,皇上听闻娘娘雷厉风行,已查明刘保、胡长清贪墨一案,龙心甚慰。”
高无庸的声音依旧平板,听不出情绪,“皇上说,此案牵连柳氏余孽,罪大恶极,娘娘处置得当。着娘娘尽快将一干涉案人犯、证供整理完备,移交刑部,按律严办,以儆效尤。”
又是催促结案,移交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