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入心,本就是放大人心最深执念,三大上门压迫中小门派多年,如今又为这些供奉他们的门派做主,自然又激起了更深的怨念。

首当其冲的便是失去了人仙庇护,又在白月入魔时大受损伤的紫云道。

他们是有不少合道强者的,但中洲的中小门派何其之多,蚁多咬死象之下,紫云的护山大阵便很快有撑不持不住之像这大阵,已经被白月损过一次了。

好在,还有飞来峰,他们带着最后的精锐弟子与能带走的积累,坐上小飞来峰,远去外域的紫云道别院,那是他们经营了万年的道基,至于其它散落在外的弟子,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魔修们掠夺了紫云道许多没来得及带走的灵物,又开始冲击就近的太清派。

他们虽入魔,但并不傻,并没有直上太清与人仙硬碰,而是开始袭杀太清的各地别院,外门弟子,附庸家族……

但太清派纹丝不动数千年来,寄居在太清这大树上的虫乏已是太多,正好清理出去,严寒冷冬,熬过去的才是树木新生,道劫,本来就是修士太多而生。

这算盘本是打的很好,若是太清道主没有拿走那枚紫云道主仙灵的话。

他带走仙灵,不过是担忧魔胎未除,才就近监视,若是没有问题,便收入囊中,再图打算。

接天道的明道主也是看清这点,虽不舍得这一仙灵,但斟酌之后,还是没有多说她实力还在元道主之下,也并不想给自己势弱的接天道再找麻烦。

魔乱却是越来越大,不仅祸乱中洲,还开始向其它四洲蔓延。

风青秀追逐那小魔的过程里,不止一次看到门派争斗时斩尽杀绝,连才出生的婴孩也不放过,能救的,他都顺手救了。

他还走了一趟西洲边界,花了好几日从青丘到南海,布下一处万里结界,阻了魔乱向西洲蔓延。

他的血天生就可以克制威慑天魔,加上自己的阵法加持,才能只用少量精血就做成这简陋结界,否则就算血尽肝爆,也不过是惹笑话一串罢了。

解决了后顾之忧,风青秀便悄悄去了太清派,他与那魔胎同出一源,这么多时间,已经足够他确定方向了。

他心知自己还非是元道主对手,只是在远山外遥遥观望,思考着怎么将那仙灵里的小魔抽出来吃掉。

然而,他的到来,本能就惊动了仙灵里的魔胎。

他们是同一棵树生出的枝干,刑道主夺了青魔之身,就如同砍去了树身,而魔胎,就是树根重新生出的新枝。

他们都清楚对方的底细,非常想吃掉对方,吸收养分。

太清禁宫之中,封印在层层阵法中的仙灵微微颤动,很快,便发出一道灵光,被阵法折反回去。

大殿之中,肃穆威严的声音缓缓道:“不必挣扎了。”

仙灵发出一道孩童般轻柔的意念:“你就真愿意,一世在刑道主的阴影下过活?”

“挑拨之语,不必多说。”太清道主不为所动,“我已活万年,早已斩于浮名虚妄。”

“你们人啊,就是喜欢掩饰自己,”仙灵轻笑道,“当年刑道主不在时,你是人仙之首,紫云接天都要看你颜色,可是那样一个小辈啊,毫无道理,不给你颜面,在那么多人仙妖圣面前,一剑就把你打落云座,你可是视为奇耻大辱的。”

“技不如人,甚无可耻。”元道主的声平淡道。

“真的么?那你这些年来,为何处处去求道法,你留下我,不就是想过真正的大天魔劫,看看能不能更能一步,超过刑道主么?”仙灵直指本质,嘻嘻道,“你们人仙,虽入仙门,却还是没有完全脱离人的本性呢。”

元道主一甩拂尘,不再理会它的轻言笑语。

直到突然之间,一股熟悉又汹涌的神念一闪而逝。

“不理我又有什么用呢,你感觉到了么,昆莱仙宫重现了。”那天魔已经看过紫云道主仙灵的经历记忆,自然知道那神念代表什么,语气更加欢喜了,“感觉到了么,刑道主向仙宫过去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