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这绝对不是少年的名字。

这太像一个别称,甚至可以说是一个绰号。

他听说过。

这片有名的疯子。

老板,你要是见着他了就得跑,不然就的给他吃了……

这是他的一个迟到的老员工从那片小巷跑出来后,神经兮兮的跟他辩解时,说过的话,跟在他身边的的秘书都笑出了声,而他只当成耳边风。

不屑放在心上。

面前的镜子里,印着一张平凡的,甚至可以说得上凉薄的男人面孔,只是两颊处泛着淡淡的,几乎察觉不出来的薄红。

他的眼眸狭长,嘴唇薄得仿佛只要他轻轻一笑,就会变成一条细缝。

此时他抿起双唇,默默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那是个中年男人,脸红着,茫然无措着。

而这红晕对于他来说是不同寻常的。

他从未预想过,他会产生欲-望,对同为男性的小疯子产生难以启齿的欲-望。

纵使只是轻轻的发热,他心里却是足以翻起惊涛骇浪。

他竟是被比他小了将近十岁的少年轻易地挑起了欲-望,怎么也止不住。

错手不及。

他朝脸上抄了把冷水。

水淅淅沥沥地顺着脸颊流下,在锁骨处汇集,浸透绵白的衬衫,贴着他的背滑了下来,平息了他浅薄的,微不足道的欲-望。

他无疑是个性情凉薄的人。

说俗点,他是个性冷淡

他属蛇,性格也像蛇,冰冷,冷血。

几乎不会流泪,像个不会动的木偶,永远只是一个表情。

连他的父母都嫌他太冷了,太不近人情。

甚至说他不像个人。

他父亲和弟弟弟妹出车祸去世时,内心毫无波澜,仅仅是面色冰冷,嘴唇略显苍白罢了。

连表情都没变。

更别提悲伤。

他也不想如此。

他应该是悲痛的,纵使他的父亲从未给过他好脸色。

但他做不出来悲伤的表情。

他从不会伪装。

所以他就面若冰霜的出现在所有人都在撕心裂肺哭泣的葬礼上。

这么一看,他确实不像个人。

冷血动物都比他有人情味。

可他从一出生就失去了痛觉,连哭得声音比其他人轻得多。

这是他的母亲在骂他时,他在她尖锐地怒吼中得知的。

哦,原来他在十岁之前没有痛觉。

只是他失忆了,失去了他十岁之前的记忆。

而他现在恢复了。

只是情感依旧缺失。

母亲在父亲死后就与他断绝了关系。

他知道她再也受不了。

她走的那天抹着艳丽到极致的口红,脸涂得白的煞人,刻薄的笑容无时不刻都挂在脸上。

她拿了一张纸,重重的拍在他的面前。

他当然知道要怎么做。

即使那是一张毫无法律效力的废纸。

他自觉地签了那上面的所有要填的空。

字迹工整,笔迹清晰,有条不紊。

像是在签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

女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