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不太一样...”
正忙着给尹澜臣收拾客房的陈枫忽视他说的话。
他现在已经快养成屏蔽尹澜臣这个小屁孩吐出的每个字,听不见心为静。
“你在消极应对?”尹澜臣懒懒的倚在刚刚才收拾好的床上。他笃定的语气透着让陈枫不爽的自信。事实也确实如此。
“你住几天就回去吧,你家人会着急。”陈枫顺着尹澜臣的话,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完全没有回答尹澜臣的样子。他没法赶走这个小祖宗,他的家人总可以了吧。可陈枫忘记了,正是他口中家人伤尹澜臣最深。
不过他受伤关他什么事?他有权利救,或坐视不救。他本来就是冷血的人,就像尹澜臣说的,他装得再像个人也没有真正的热血...
陈枫总是消极的应对,尹澜臣说的太对了。一遇到状况之外的事他很难应对,生活上是,工作上亦是。他的同情心就像是一出生就被抛弃,他对大多的事物都是抱有极其客观的认知,就像是遇到尹澜臣姐姐在空无一人的街道被暴力对待的情形,他不会正义感爆满的冲出去,反而是用成本最小的方式。
可是,他真的喜欢这样的自己吗...在没遇到尹澜臣之前他就无数次的问过自己,梦中的女孩也笑着问自己。
他没资格谈不喜欢。母亲、父亲、女孩、弟弟......陈枫在无数的人口中把自己的性格定性。
冷酷的旁观者。
尹澜臣今天没出去,他像是没听到陈枫说出的那句话。他赖在陈枫家里。
陈枫见尹澜臣肯定不会走的模样,也没办法,一想到自己还有和别人的合同没谈完,去书房拿起电脑就开始打字。
专注的神情与当年别无二致。
只是面色显然好了不少。
“喂,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工作?”尹澜臣不厌其烦的发问,在此之前,他已经碎碎念了无数遍了。陈枫不理他,他就继续念,直到陈枫一拍桌子,他才笑着停下来。
手也不老实,已经悄然地放到他腿上。
幸亏陈枫手快,不然又给这个臭小子占了便宜。
他攥着尹澜臣不安分的手,皮笑肉不笑的对他说:“赚钱。”
其实工作对他来说一方面是赚钱,一方面是减压。他不想面对某些事物的时候,总是把自己弄得很累,然后他就能睡个神清气爽的好觉。
尹澜臣接下来没什么动作,就老老实实的趴在桌子上,目不转睛的看他工作。
浓密的长睫毛扑凌凌的扇动,精致的脸带着点被压出的婴儿肥让他恍然间感觉回到那个秋末的午后,那个可怜兮兮的男孩。不知所措的男孩。
他好像毁了一个人...这个认知在他午夜梦回时,突然惊醒时得出的结论。
他平常不会在深夜醒来,即使做着噩梦。
有人把灯打开了。
他默默地下床。
能发现的只有一盏灯在摇曳闪光。
明媚的灯光下没有一丝人的踪迹。陈枫心里莫名升腾起不可名状的慌张。随着灯被啪的关闭,他匆匆步伐透着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害怕。
他的脑子很乱。
但还是很清醒的找到上次去过的酒吧。
午夜的酒吧异常热闹,扭动的身躯狂乱的纠缠。
比上次更乱了。
陈枫却在纠缠的人群中一眼望到粉发少年。
他鼻子流着鲜血,眼睛肿着,被人捏住下巴灌着红酒。
他的神情漠然。
左耳上的银色耳钉浸满红色的液体,分不清是红酒或是鲜血。
“碰!”
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面色如冰的男人拿着一瓶未开封的红酒砸到那个掐着少年脖子的人的头上。
酒瓶破裂的声音让肇事者本人都愣住了。
“哈哈哈”被人扔到地上的少年张狂的咧开嘴角。
蝴蝶又可以飞舞了不是吗?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