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准欲言又止, 犹豫了许久才开口“小茶, 你要不过去看看, 那人手里到死都拿着一个东西,怎么掰都掰不下来。”

沈小茶闻言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恶不恶心,阿准抢先走一步,从旁边拔了一些野生芦苇叶子将那人身上恐怖的伤口勉强盖住,只留那只握东西的手在外面。

她驻足在不远处,等他弄完才转过身去,借着月光凑近一看就呆了,那厮手里赫然是一个类似烟花样的东西,按照古代电视剧猜测,应该是信号弹。

且他死前已经发射了!

不知是冷还是怕,沈小茶身体晃动了一下方勉强站稳,“先回去吧。”她疲惫地开口,天黑了,现在也计较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等休整好后再做打算,至于这具尸体,她也没精力管那么多,阿准将他从水里拖出来,又用芦苇叶盖了厚厚一层,三人才踏着月光回去。

回去的路上沈小茶才有心思看看月光下的景色,这里跟荒村比起来更为原始、荒芜,但这条河却比小院门前的那条小溪宽阔不少,两岸被长期冲击,形成了一些平地,只是河流之外的地方草木丛生,行走艰难。

她看着月光下的滩涂若有所思,不知河流下游是否也如此荒芜?其实比起荒村,这里更为隐蔽、更适合隐居,只是要开垦起来肯定也更为棘手,不过万一荒村暴露了,迁居这里也未尝不可。

月光下的秋山,叶子已凋零的树枝耸立着,看起来冷硬而神秘,时不时响起的秋虫鸣叫更是让人头皮发麻,好在三人两狗急赶慢走,终于在深夜回到了小院儿,月光下的院子温馨又宁谧,三个人犹如回到母亲的怀抱,紧绷的神经得以弛缓。

他们轮流洗过澡,甚至没有精力去思考山崖下经历的一切,便沉沉睡过去,从不打鼾的阿准鼾声如雷,即便如此,与他一墙之隔的阿俊也未被吵醒。

第二日,三个人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推开门沈小茶震惊了!远处的山似被蒙了一层白色的毛玻璃看不太真切,院子外的大树上笼罩着一层白霜,到处白茫茫、灰蒙蒙的,她张嘴大了个哈欠,迎面而来的风瞬间就灌进嘴巴,凉飕飕的!冬天终于是要来了!

她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有些发愁,果树还没种,菜园子还没砌、没翻耕,每天都忙里忙外,却好像又什么都没做好。

当火塘里的火熊熊燃起来时,阿准跟阿俊都先后起床了,他们围坐在火塘边,一边烘着干净但冷冰冰的鞋袜,一边烤火。

鼎罐里正烧着洗漱用的水,这会儿水温不冷不热正好用,沈小茶刷完牙回来忍不住抱怨“霜降了,天儿越拉越冷了,刷牙都得用温水,凉水漱口冻的牙疼......”

“霜降啦?那岂不是再过不久就要下雪了?”阿俊终究是个孩子,睡一觉起来精神好了许多,听见霜降便忍不住微微雀跃了下,见另外两人似乎没什么兴致,只好悻悻地闭嘴。

“阿俊,你们村可信奉鬼/神之说?”吃早饭时沈小茶冷不丁地问阿俊,他想了会儿才开口“自然是信的,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求医看病而是拜佛,村里本就有神婆,而且威望极高,而且,听夫子说平日里若出现跟过去不一样的天象,下到平民百姓上到达官贵人都十分重视......”

她了然地点点头,嘴角浮起一丝浅笑继续埋头吃饭,对面的二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她问这个做什么。

“今天要不抓紧时间在院子里捯饬点菜园子?左右现在霜降了,温度太低,种果树怕是晚了,只能等来年春天了。”

饭后三人围坐在火塘边唠嗑、消食,沈小茶拿出那本备忘录翻到10月后,在23号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虽然古代跟现代存在时空区别,但节令是固定的,她记得每年10月23日前后是霜降,权当做今日就是10月23日吧,那往前推算她的月经应该是在20-21日左右,她想了想又在20、21号上画了两个五角星。

阿俊对她的安排自然没有异议,阿准却不太理解,总觉得她有些心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种菜呢?两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