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茶笑了,还以为万物皆可腌呀,她把嫩的都摘掉,“剩下的等再老一点摘了晒干做成丝瓜络,刷锅好用着呢。”

那几棵向日葵,快有集装箱高了,大大的脸盘子上花早已落光,密密麻麻的黑色瓜籽挤成一团。

“再过些日子就掰了晒干,下雪的时候,在火塘上架一个大铁铲子,炒瓜子、炒苞谷花儿,啧啧。”沈小茶越来越发现自己似乎极向往山里的冬居时光,那种因为大雪被迫宅家每天关注一日三餐的散漫,对996数年的她,有着莫大的诱惑。

“中午咱们就简单吃点,晚上再捣鼓顿好的。”将院儿里的收获堆放在雨棚下,她开始准备午饭。

切一截老南瓜蒸熟放凉用勺子碾成泥,倒在面粉里加入酵母和好,放在余温未散的灶台上慢慢发酵。

“阿准,你把绿苦瓜都洗了,掏出瓤子,放在搭更上沥水,我晚上腌。”

她买了几根大棒骨,打算炖大棒骨黄豆苦瓜汤,秋燥,苦瓜败火,正好。

雨淅淅沥沥,没有下大的趋势,天色还早,她背着背篓出门去了,阿准一看,加快了手里洗苦瓜的动作,匆忙晾好后,就跟她一起出门了。

“你咋跟来了?我一个人很快就能弄完。”她有些无奈,自从上次掉坑里后,总觉得阿准对自己过于关注,总是不让她一人落单行动。

“今天也夯不了墙,闲着也是闲着。”他眼疾手快地帮她挡开那根差点划到她脸颊的枝条。

雨中的阳荷,散发着独特的香味儿,如果再下两日,怕是要烂掉了,两个人在阔长的阳荷姜叶子中穿梭,雨水濡湿了头发,但清脆的掰阳荷声却让人不自觉间忽略了浑身潮湿、黏糊带来的不适。

“淘宝上这东西也不贵,卖不出好价格,本来也不多,能掰五十斤都不错了,咱都留着自己吃吧,对半切开跟辣椒一起腌,酸酸辣辣脆脆的,下酒、佐粥、佐面都极好。”她一边掰一边絮絮叨叨。

雨突然开始大起来了,两个人一人掰了大半篓子,比她预想得要多,直起腰看看山上,包谷杆子还没割,等地翻了,得开始筹备种小麦,周而复始、四季轮回,单调却不枯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岁月静好吧?

中午饭,就是简单的冻五花肉爆炒阳荷、南瓜馒头、大棒骨黄豆苦瓜汤,雨下大了些,三个人坐在屋檐下缄默着吃饭,但却一点不压抑。

“铛铛铛”,是雨水滴敲打集装箱;沙沙沙,是阿俊在咀嚼阳荷;咯咯哒,是鸡下蛋或者鸡跟鹅互掐;咩咩咩,是小羊CP看着人类吃食物心存不满的抗议;汪汪汪,是小黑小白因为一块骨头夫妇反目的怒吼......

空山秋雨,安静又热闹,不知是否因为穿越后心平气和变得耳聪目明,沈小茶总是很轻易就沉浸在与城市喧嚣截然不同的热闹里。

真好!她喝着咸淡恰到好处的汤,舒服得连灵魂都被熨平,妥帖极了。

年轻男人的战斗力就是强啊!那一大锅汤她还打算留到晚上喝,这会儿一看,别说肉了,连汤都不剩多少了,他们用光盘默默认可着她半路出家的厨艺。

算了,晚上炖个酸萝卜老鸭汤吧,开胃又解腻。

反正现在这么多粮食,即便淘宝罢工他们也饿不死,所以偶尔放纵口腹之欲奢侈一把也不心疼,而且等天晴了,她打算带他们再赶一次山,这会儿板栗、八月炸、九月红、五味子怕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吧?也能挣一些钱。

秋雨过后,运气好,还能再采一次蘑菇、木耳,多的卖掉,剩下的晒干冬天炖汤喝。

老鸭汤要小火慢炖才好吃,所以吃完饭腌好苦瓜后她就开始张罗了。

淘宝买来的正宗老鸭加生姜、料酒焯水冲净血沫后,直接放入锅里,加入生姜、料酒、酸萝卜、山泉水,因为今天的鸭子比较肥,所以她就没有加油煸炒,煮开后将柴禾撤掉一些,徐徐炖着,浓郁的酸跟肉香味儿在细细的白烟里越来越浓郁。

“这锅汤好不好吃就看你的啦!”沈小茶打趣阿俊,安排他看书的空隙时不时去看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