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别担心。”语气无力到他需俯身方能听清。
她撑着一口气,调出淘宝,买了足够覆盖那几亩地的加强版更密实的防蝗虫、防鸟网,“快去。”她往屋外看了看,示意他带上网去山上,蝗虫那样的攻势,她怕原来的防鸟网怕是撑不了多久。
阿准很是犹豫,他实在不放心留她一个人在家,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去。”然后侧躺着蜷缩起来,整个人没有疲惫不已。
阿准一咬牙,背起网“我去去就回!”出门仔细检查一番,院里暂时还没有蝗虫的迹象,他松了口气大跨步朝山上去。
这波蝗虫来势汹涌,而且似乎对庄稼地“情有独钟”,过了这么久依然盘旋不去,不死心地一次又一次冲击,有不少蝗虫被卡在网格上,还有少数体型小的蝗虫从格子里钻进田里,正在叶子上大啃特啃,阿准顾不上那些漏网之鱼,忙着重新安装网子。
但他心里挂念着小茶,动作显得有些慌乱,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完成,而他早已浑身汗湿透。
仔细检查一遍后,拎起沈小茶留在地里的篮子,便头也不回地下山去了。
沈小茶坐在院子的阴凉下,看着竹篱笆上晒着的萝卜干发呆,小黑小白无聊地躺在她脚边,一会儿扯扯她的裤脚,一会儿蹭/蹭她的腿,她置若罔闻,两只狗子委屈地“呜呜”直叫。
阿准回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场景,他走到她跟前蹲下来“好些了吗?”
沈小茶点点头又摇摇头,沙哑开口“地里还好吧?”
“嗯,只有几只跑进去了,别操心。估计要不了多久蝗虫就要下山了,你要不就直接呆在屋里莫要再出来了,地里的活儿也干得差不多了,做饭的事我来。”虽然他知道蝗灾不是一日两日就能结束的,天天让她待在屋里,久了没病也能憋出病来,但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
“哪儿就有那么娇气?看见势头不对,我再躲着也不迟,日子总得继续不是?”她笑着安慰他,其实她心里清楚,还真的就有那么“娇气”,密集恐惧症是一种心理问题,难以解决。
阿准叹口气“你就听我的吧,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有多吓人?你......”
“好啦,我饿了,咱做晚饭吧?”沈小茶狡黠一笑,推他去做晚饭,自己则继续吹着夏风在院子里走动。
院子里的蔬菜跟葡萄都水灵灵地,不枉她跟阿准每天为它们浇水,爬山虎不知何时已挂满墙壁,为集装箱勾勒出绿色的经纬,小动物们一个个圆滚滚的,一看伙食就不差。
“咩~”她走到小羊身边,蹲下/身摸摸它的头,希望庄稼都无恙,“这样你跟你的小伙伴都不必沦为果腹之物了”,橘色的晚霞下,被挂满萝卜干的竹篱笆围着的小院,还有远处一望无垠的群山,都美好如童话。
“希望这场蝗虫风波早点结束吧”她喃喃自语,晚上没什么胃口,她只吃了一小碗小米粥就早早躺下了。
睡前她混混沌沌地想起什么十分重要的事,下一刻却又如何绞尽脑汁都再也想不起来了,午后的那场刺激,让她头疼而疲惫,感觉脑子里装着浆糊似的,浑浑噩噩。
阿准前半夜几乎未眠,后来他走到窗边,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这才放心躺下。
凌晨,她被小黑小白兴奋的狗叫声吵醒,“汪汪汪”的狗吠声,如同一颗石子,打破了荒村夜的宁谧。
“吱呀~~”她刚准备打开门,阿准就大喝一声“别出来!”
还是太心存侥幸了。
空气中响起蝗虫振翅的声音,这时她才骤然想起睡前忘记了的重要事情是什么家里也要装防蝗虫纱网布,还得买驱蝗虫药跟喷雾器,晾晒在外面的萝卜干、空心菜跟红薯藤都得搬进集装箱,免得喷药时被污染。
她后悔不迭地调出淘宝,买了销量最高、立即悬挂可用的驱蝗虫香精,“阿准,把这个挂在院里的葡萄架、瓜架子上!”
阿准照做,但根本无济于事,她咬咬牙,买了一个背负式高压喷雾器,“将那个药放两包在这里面,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