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做饭啊。

做了几十年饭,她的厨艺丝毫不见长不说,还经常逼迫自己跟阿俊违心夸赞,若不然人家就罢工让他们挨饿。

“亏你还有良心,不过这汤看着挺简单,小茶,你教教师娘?”沈氏一口气吃掉两个荷包蛋,看沈小茶在旁边脸带浅笑看着他们,忍不住虚心求教。

“这样,等你身子重起来,老婆子我就来给你们做饭。”沈氏颇为真诚地道,她看了沈小茶的肚子一眼,还没太显怀,估摸着也就三四个月而已。

周夫子被呛了一下,“咳咳咳”趁自己夫人没注意对沈小茶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还是,别了吧?

沈小茶被周夫子的小动作逗笑了“师娘您是客,怎好叫您做饭?阿准做饭也还凑合,我累的时候都是他做的。”

周夫子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却险些被气得背过气去,“阿准竟会做饭?啧啧啧,看看我家老头子,十指不沾阳春水、双脚不进厨房门,二三十年了我硬是连他烧的热水都没喝上一口过....”

周夫子吹胡子瞪眼,果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还是出去溜达溜达吧,免得惹骂上身。

“阿俊,带老夫出去转转?我看院儿里花花草草似乎从未见过。”然后逃也似的往外走。

沈小茶跟沈氏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起来,沈小茶甚至怀疑自己的社交恐惧症不治而愈了,还是周夫子夫妇太过随和、坦诚,让她也不知不觉放下了仅存的一丝谨慎?

“有三个月了吧?我看你将养的很不错,少操劳、多休息,但也别净躺着,免得太大到时候不好生产。”沈氏语重心长地拉着沈小茶的手,如慈母般叮嘱道。

沈小茶鼻尖微微泛酸,妈妈若在这里,也会如沈氏一般叮嘱自己吧。

“好孩子,我跟我家死老头也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说起来啊,这人可比鬼神可怕多了,你不晓得,为了避人耳目,阿俊这孩子颇费了些心思,先是走水路再绕道数次才往这里去,生怕行迹暴露给你们添麻烦,你的事我都听他说了,我跟老头子都觉得,这世上的稀罕事太多了,只要人心纯善,别的都不打紧。”她说完看了沈小茶一眼,就开始帮忙收拾三人吃完的碗筷。

沈小茶一时没反应过来,实在没想到他们夫妇如此通透、开明,等反应过来忙接过她手里的碗筷“师娘,您去歇会儿,那是你们的房,床我都铺好了,棉絮前几日才晒过。”说完就将她引到阿准曾经的房间。

长途跋涉让沈氏确实有些吃不消,现在的寒暄也带了一些“强撑”的意思,她从善如流地回房休息。

阿俊则带着清瘦却神采奕奕的周夫子在院子里瞎晃悠,阿准砍了两棵莴笋,打算清炒了佐粥吃,见他们盯着枝叶繁茂的杏树忍不道“可惜了,你们要再来早几天,还能赶上吃杏,不过小茶晒了一些杏干、熬了杏子酱。”

“你们这院子拾掇地极好,家禽小兽成群,端的是一派人间烟火啊。”周夫子俯身查看才刚挂花的草莓秧,莹白的花瓣中是嫩黄色的花蕊,淡雅又淳朴,微风吹过送来一阵清香,原来是南面篱笆墙上爬着的金银花开了,西面墙角处的兰花苗圃里最后一枝兰花倔强地绽放着,幽香浮动。

鸟鸣、羊叫、狗吠声声入耳,花香、饭菜香阵阵扑鼻,让人忘俗忘忧。

早饭吃得有些晚,太阳已爬上山头,五个人团团围坐在摆放于东南方向的饭桌上,“吃吧,莫嫌弃,仓促了些。”

沈小茶指了指桌上的饭菜招呼大家伙儿动筷子,咸蛋、腌萝卜、清炒莴笋、野韭菜饼,简单又可口。

“快别说那客气话,这段时日跟着阿俊这小子专走偏僻路,老朽好久都没吃上一顿像样的饭菜喽。”周夫子话音刚落,沈氏就将剥好的鸡蛋递给他“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沈小茶笑出了声,这个院子好久没有这样热闹过啦.....

歇息几日后,远道而来的三个人终于恢复了精力,闲不住的沈氏带着沈小茶做了一些针线主要是沈氏做,沈小茶帮着找材料,看着摊晒在阳光下的小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