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珊瑚品色绝佳,并非凡品,甫一打开匣子,竟从里面迸出一缕红光来,叫在场众人皆连声赞叹。

荣华说?道:“这是我特意向舅舅讨来的礼物,便是为?着恭贺你及笄。不是什?么名贵东西,你便收下罢!”

不是什?么名贵东西!这话一出,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珊瑚结成不易,只?怕是几十年也?结不出半寸。又长在深海之中,采摘十分不易。如今在荣华口中,倒成了寻常物件,让人不由得啧啧称奇。

盛知春惊喜之余便犯起了难,此物如此名贵,若是当真腆着脸将它收下,怕是会引起某些人的嫉恨。

思?及此处,她转过头来,同荣华道:“这件珊瑚实在是精美绝伦,我从未见过这等稀罕之物,实在是受之有愧。”

言罢,她抬头颇有些为?难地看了看盛瓴。

盛瓴早就被这珊瑚吸走了目光,此刻他是愈发满意自己这个并不怎么受宠的女儿。

若早知道她能为?盛家带来如此荣耀,当初便应该好生待她。

这样的宝贝,别说?是渝州城,便是整个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件。他便是想收,也?是要先?装装样子。

他装模作?样地皱起眉头道:“这件珊瑚实在贵重,乃是圣上赐给郡主?的心爱之物,小女浅薄,怎敢承受如此厚礼!”

荣华闻言皱了皱眉道:“舅舅既然将此物给了我,便是任由我处置,我想给谁便给谁,谁敢说?出半个不字?”

盛瓴默了一瞬,面上虽是不显,但心中早已笑开了花。他连忙俯首行礼:“那下官便替小女深谢郡主?。”

盛知春也?忙行了个礼:“多谢郡主?。”

荣华摆了摆手:“不必客气,方才?说?了许多话,口都干了,盛大人难道不请我们?入席吃两盏酒么?”

盛瓴闻言连忙侧身相让:“郡主?快里面请。”

他率先?在前头引路,荣华跟在后面,倒叫盛知春和嘲瑰同路。

嘲瑰笑道:“今日是你的及笄礼我不请自来已是十分不妥,若是没有礼物,怕是今日吃不了酒了!”

她一面笑着,仿佛之前两人的恩恩怨怨早已泯灭。

盛知春摸不清她的脾性,只?好硬着头皮回应:“翁主?这是说?的哪里话,今日能前来便是我盛家祖上庇佑,知春还?要多谢翁主?。”

嘲瑰歪头瞧着她,不多时便从手腕处褪下一串莹白的和田玉手串,递到她面前。

“我并没什?么东西好送,只?因鄯善生产和田玉,这串手串是我母妃当年在萨满庙中所求,是为?了佑我平安,今日我便将此物赠与你,愿萨满神护佑你,此生安稳无虞。”

见她是要推辞,嘲瑰连忙道:“你可不要推辞,这虽说?是我贴身携带之物,但效用是一样的。你若是不收,便是嫌弃是我曾经?用过的东西,我可是要伤心的!”

盛知春无奈,只?得接过那串手串。

那手串玉质晶莹剔透,没有半点瑕疵,即便刚从嘲瑰手腕上褪下也?还?是触手生凉,当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嘲瑰道:“此物虽不及荣华郡主?的珊瑚名贵,倒也?是我鄯善国宝,望卿妥善保管,好生佩戴才?是!”

见她如此说?,盛知春便顺势将手串带在腕间,福身谢道:“那知春便谢过嘲瑰翁主?了!”

二人相视一笑,不知觉已经?行至席间。此刻荣华早已吃了两盏酒,双颊微微泛着粉。

见二人前来,她连忙招手:“快来,同我吃酒,今日难得好兴致,我们?不醉不归!”

盛知春失笑,瞥见一旁那棵珊瑚仍旧叫人抬着立在一旁,便转头看向盛瓴。

盛瓴似乎也?意识到,清了清嗓子看向盛知春道:“此物既是郡主?赠予你的,你便放回秋荷斋中好生看管。御赐之物,可莫要损坏分毫!”

盛知春忙应道:“父亲放心。”

她转头看向朱雀,吩咐t?道:“此事便交由你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