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怎么会在此处,倒叫为夫好找。”
听见这话,盛元柳身子抖了抖,脸上的笑容也僵住。
赵承佑微微挑眉,转头看去,身后那人穿了一件月白色长?衫,长?衫角上似是?被人泼了一盏酒,上面溅着的酒液还未干。他?腰间系了条碧色丝绦,一张脸黑若锅底,嘴角却带着几分不甚自然的笑意,看向盛元柳时不由得眯起眼睛。
那人见赵承佑转过身来,先行了个礼:“五皇子殿下安,在下孟康,是?盛家的二姑爷,您面前这位娘子的夫君。”
赵承佑恍然大悟般张了张嘴:“哦!失敬失敬,原来是?孟康兄。”
见他?面色不善,赵承佑忙解释道:“孟兄莫怪,本宫行至此处瞧见二姑……孟夫人,不小心摔在此处扭伤了脚,便出手?相助。本宫先前不知是?孟夫人,多有得罪,还望孟兄见谅。”
孟康嘴角抽了抽,微笑着看向盛元柳:“夫人受伤了?”
他?此刻强压着火气,倘若再多受些刺激,怕是?立刻便要爆发。
方才在席间,他?瞧见盛元柳鬼鬼祟祟跟着盛知春出去,便知她没安什么好心,便推拒了几位大人前来敬酒,从席上出来寻盛元柳。
谁知盛家偌大府邸,他?寻了半日竟未曾寻到。
他?心中愈发烦闷,双手?微微颤抖着,脑中不断想象着盛元柳在隐秘的地方和人幽会的样子,脑中似乎有一根弦,几乎要崩断。
可?巧此时,一个手?中捧着酒盏的女使撞了上来,手?中的酒尽数泼在了他?的长?衫上。
他?险些压不住心底的火气,刚要张口就?骂,却瞧见那女使眼角一点泪痣,像极了盛元柳。
女使小心翼翼地讨饶,他?闭了闭眼,伸手?拉住女使的手?腕,声音暗哑着问是?否见过盛元柳,那女使竟然吞吞吐吐,说是?在凉亭处瞧见了二姑娘。
瞧她那样子,似乎是?撞见了什么不文之?事,孟康怒火中烧,红着一双眼强拉着女使给他?指了条路,便急匆匆赶过来,瞧见了这一幕。
他?站在不远处瞧着赵承佑拦腰抱住盛元柳,那贱人竟还欲拒还迎笑着看向他?,让他?脑中理?智再次崩裂。
他?自是?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娶到了盛元柳,也?知道盛元柳在他?们两?人共赴巫山云雨那日心里想着的究竟是?谁,此刻瞧见这幕,便是?确定了盛元柳仍旧如同婚前那般水性杨花。
他?体?内似乎有一股怒气到处蹿涌着,几乎要崩断他?几近脆弱的神经?,他?实在忍耐不住,开口唤了声“柳儿”。
若是?盛元柳神色如常,那便是?他?心胸狭隘,可?盛元柳听见此话,竟然变了脸色,像是?十分害怕瞧见他?,值此,他?便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这盛元柳是?真的将他?当做一个跳板,想要越过他?去攀上更高的枝头。
他?捏了捏手?指,那种打在盛元柳身上的快感愈发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想要立刻将她带回家中,狠狠地打上一顿,以?解他?心头大恨。
因此上,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盛元柳,出口的话阴森异常:“夫人受伤了?”
盛元柳浑身抖得像筛子一般,结结巴巴地回道:“是?,是?方才走得急,不小心扭伤了脚踝,好在五皇子殿下的侍从将我扶了起来,这才……”
她仰头看向孟康,期盼着他?能念在旧情上就?此认了自己拙劣的解释,可?孟康却仍旧冷眼瞧着她,她闭了口,瞧了瞧一旁正饶有兴味地看着两?人对话的赵承佑,一颗心跌进谷底。
孟康装作焦急的样子,快步行至盛元柳身边,长?臂一伸便将她揽入自己怀中,“关切”地问:“夫人没事吧?此刻可?还觉得疼?”
他?这样子,任谁看了,都?道是?二人伉俪情深。
赵承佑温和地笑着:“孟夫人真是?好福气,竟得郎君如此惦念。既然如此,本宫也?不便扰了二位雅兴,只?不过夫人脚踝处的伤可?要好生?医治,免得落下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