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一墙之隔的院儿?外,顾景琰冷着一张脸望着魏昭看向盛知春的视线,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他明明昨日?便警告过他的,为何还要心生觊觎?

瞧着魏昭看向盛知春时欣赏的眼?神,再加上盛知春从来不肯对?他露出的微笑,让他恨不能立刻便去盛府提亲,将那个时时刻刻都在勾人魂魄的小妖精绑回来,困在他身?边。

有些?念头一旦动了,就像雨后春笋一般疯长,如同百爪挠心,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顾景琰深吸一口气,转身?便要往外走,却被一旁的诸辛拦住。

“侯爷,此时正在关键时刻,万不可?冲动。”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抛下,让他停在原地。

诸辛顾不上他愈来愈难看的脸色,继续出声?规劝:“侯爷筹谋多日?,并不只是为了求娶六姑娘这么?简单。属下瞧着六姑娘并非那等看中一时利益之人,侯爷早已将长公?主遗物交给六姑娘,难道六姑娘会不明白侯爷的心意?”

“再者,侯爷好容易找到时机,难道要拖到最?后,白白错失不成?若是长公?主和?老侯爷还在世,定会埋怨侯爷妇人之仁!还望侯爷三思!”

他跪在地上,拦在顾景琰面前,诚心劝谏,大有以死明志之意。

顾景琰垂在身?侧的手捏紧又松开,良久,才上前一步将还跪在地上的诸辛扶起来。

“你说的对?,倒也?不急于一时。”

诸辛松了口气:“侯爷英明。”

他不再说话?,回身?离开学堂,朝着书房走去,诸辛跟在后面,转头看了一眼?学堂,随后紧紧跟上,院外再次安静下来。

学堂之上读书声?不绝于耳,没多久便散了学。

众人歇了片刻,一早便瞧见谭宫令正坐在外面,专等着堂上众人静下来,好进来讲习规矩。

盛知春坐得?久了些?,忍不住微微直了直身?子,这才瞧见嘲瑰翁主那位置上空了半晌。

瞧见她的视线,荣华开口解释:“她把谭宫令气走,舅舅虽说是不会对?她发脾气,可?是会对?那位玉淑仪发脾气。这不,今日?便将她留在大内,不许她出来。”

盛知春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附和?着点点头。

荣华顿了顿,沉吟良久,才转过头来,眸光定定地望着她:“你……”

“怎么??”盛知春毫不避讳地直视着荣华的眼?睛。

她早就知道荣华想要问些?什么?,左不过是同魏昭的关系。

荣华如今待她这般,绝不是因为将她认作姐妹,而是同她那两位便宜父母打?着一样的主意,要把她当作一个物件,永远同顾景琰绑在一处。

而一个物件儿?,怎么?可?以同别人有什么?瓜葛?

荣华盯着她眼?睛瞧了半晌,缓缓转过头去,语气淡然:“无事,谭宫令今日?前来教习宫中规矩,你可?要好生学着,渝州城的贵女,行走坐卧皆有礼仪,切不可?怠慢。”

“郡主放心。”盛知春应了一声?,垂眸坐在一旁不再说话?。

不多时 ,谭宫令从外面掀帘而入,像上次一般将带来的香炉发放下去,环视四周后,坐回书案前。

“各位姑娘今日?都在这里,想必是心甘情愿在这里听我讲习规矩的。若是再有昨日?那般,便先站出来罢,省的耽误了其他姑娘们的课程。”

这话?说完,学堂中霎时间鸦雀无声?。

谭宫令锐目一扫,见众人皆默不作声?,旋即道:“既如此,那我们便开始讲习今日?的课程。”

“雅集四艺,烧香、点茶、挂画、插花,其中烧香为其首。自?古文?人雅士皆爱焚香,香可?正心养神,令人忘忧,是世家贵族必备之才能。想必各位姑娘在闺中之时便已学过如何品香罢?今日?,我们便来考一考各位姑娘如何品香。”

谭宫令挥了挥手,从门外鱼贯而入几位身?着宫装的女使,又给众人分发了炭火隔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