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口灌进来,吹得?她舒服地眯起眼睛。

“嗤”

一声嗤笑让她猛地回过神来。

她仰头望去,那株梨树上有坐着一个熟悉的,她并不想见到的人。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顾景琰口中叼着根草秆,两手?交叠着垫在脑后,翘着二郎腿望着天?边月色,语气中是说不出的得?意?。

盛知春冷了脸,作势就要关上窗子。

顾景琰连忙从树上跳下来,伸手?拦住:“诶,做什么?这么?着急,一月不见,难道你就没什么?话想同我说吗?”

他的手?险些碰上她的手?,盛知春连忙后退一步将手?从窗扇上抽回,冷笑一声:“小侯爷当真是有趣,如此深夜造访闺中女子卧房,可?是君子所为??真要学那梁上君子,让人诟病一世??”

顾景琰愣了一瞬,讪讪地收回手?,向后退了一步:“抱歉,是我唐突。”

他垂下头来,神色之中似有委屈:“我征战一月,每日都在想……你。”

听见这话,盛知春愈发恼怒起来。

她实在不知道顾景琰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就像前世?那样,把她当做一个无足轻重的陌生人,从此不再靠近各自生活半步,难道不好吗?

见她神色愈发冷峻,顾景琰连忙解释:“我意?思是,在北疆战场上,多少次命悬一线,我皆是因?为?有你在等,才……”

“小侯爷休要再说了!”盛知春厉声打断。

她向后退了几步,远离了窗子,遥遥地朝顾景琰行了个礼:“小侯爷说话如此不明不白,已?经让知春受了不少非议。如今渝州城中人人皆道顾侯府上一早便定?了盛家庶女做妾室,父亲和嫡母也说要让我嫁过去后好生服侍三姐姐,免得?让旁人抢先怀了身子。”

她深吸一口气,气得?有些发抖:“我是个活生生的人,并不是什么?物件,虽然是个庶女,但也不至于要靠这张脸孔来帮嫡姐固宠罢!好人家的女儿,谁会放着外头的正头娘子不做,去做一个高?门显贵的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