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的。

听着传闻,北疆战事吃紧,他身为主?帅,自然是要驻守北疆,怎么可能夜半来访?

思及此处,盛知春忽而冷了脸。

不?论是昨夜还是今日,小小的一个物件便能让她想起远在北疆的顾景琰,让她心?头无名火起。

这场仗或赢或否,都与她一个闺阁在室女无甚相?干,断不?能因那人临去前的一句话便乱了自己的心?神?!

她哼了一声,将手中的筚篥撇到一旁,紧紧闭上眼睛。

纸鸢敏锐地察觉到盛知春情绪的变化,将她最后?一缕发?丝梳了上去,小心?翼翼地询问:“姑娘是不?喜欢今日的发?髻?那纸鸢再?为姑娘重新梳一个就是,姑娘可别气坏了身子!”

盛知春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方才胡思乱想迁怒了纸鸢,面上有些?赧然:“是我太困倦,这样便很?好,我很?喜欢。”

纸鸢眼睛亮起来:“那奴婢为姑娘更衣!”

小丫头立刻翻出几身水绿色的衣裙,献宝似的捧到盛知春面前:“姑娘瞧,这几件衣服是新拿了缎子裁的,姑娘可喜欢?”

盛知春低头望着她手上的衣裙,抬手轻轻抚过?衣料,不?由得百感交集。

那料子轻软,摸着像是渝州城正盛行的月影罗。

她曾经也有过?一件水绿色的襦裙,却是连府中下人都不?穿的棉纱做成的。可她却十分喜欢那件襦裙,只?因裙角的朵朵梨花,是虞小娘新手为她绣上去。

入侯府后?,盛璃月说那件衣服稚嫩,只?是她已为人妇,自然不?便再?穿,便着人将那衣服剪毁烧了,连灰都不?曾给?她留。

如今,她竟然也能用上这等名贵衣料织就的衣裙,还真?叫人唏嘘。

她弯了弯唇角,点头应道:“喜欢。为我换上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