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抖得像是筛糠。

见他实在说不出话来,盛瓴不耐烦地叫过外面的小厮:“去将客房收拾出来,今夜便教孟家哥儿睡在那处。”

待堂中人全都退出去,盛瓴这才站起身来,朝着上首的荣华行了个礼:“郡主,我家今日尚有颇多事要处理,怕是不便留饭,不若郡主改日再来,届时再好好招待?”

荣华挑了挑眉,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从主位上站起身来。

“看了这许久的戏,本郡主也是乏了。”她慢慢行至盛知春身侧,又从绿萼手中接过一枚小巧的玉牌,塞到盛知春手中,“这是侯府的玉牌,我料想t?今夜应当不会再有人寻你的晦气,若当真是有,你便叫朱雀带上这玉牌去侯府寻我,我定会赶来护你周全。”

这话说得恳切,盛知春颇有些哭笑不得。

在盛家过活确实艰难,可她却并不能如荣华所说,同这群黑心烂肺的人撕破脸。

她可以一走了之,可走了之后呢?她的小娘,她的纸鸢,就会永远留在这个吃人的魔窟里,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

思及此处,她扯出一丝苦笑,措辞着婉拒:“郡主多虑了,知春是盛家的女儿,又怎么会有人寻我的晦气。不过郡主放心,若是当真有什么事,我定会去侯府叨扰。”

荣华点了点头,由绿萼搀扶着走出院子,方大娘子瞧了连忙跟上前去,口中忙不迭地告罪怠慢了郡主,眼神中却透出一丝得意。

盛知春本想跟上,却被盛瓴开口叫住。

“春儿留下。”

荣华闻言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子,挑眉看向盛瓴:“盛大人这是何意,莫非是不将本郡主的话放在心上,故意违拗?”

“臣不敢!”盛瓴连忙起身行礼,鬓角渗出的汗滴快要落在地上,“只是臣书房上有一些古籍需要交给六丫头,并非要违逆郡主的意思。”

他微微歪着头,朝盛知春使着眼色。

盛知春心中暗讽,却还是禀着他的意思附和:“郡主息怒,实是几日前在父亲书房内瞧见了一本汉书,是我不曾读过的,因此求了父亲将那本书赏给我。今日便是去取那本汉书的。”

荣华盯着她的眼睛仔仔细细瞧了一阵,才点了点头:“那便好。莫要忘了明日进学的时辰。”

说罢,她转身离开,身后的一队侍卫也随着一同离开,院中啥时间寂静下来。

良久,盛瓴才慢慢直起身来,顿了顿,开口道:“随我来。”

“是。”

*

书房离此处并不远,盛瓴却走得有些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