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刚坐好,盛知春便感觉一道目光朝着她投过来。
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顺着那道目光瞧去,那个方向正是宴席的主位。
主位上的顾景琰正面无表情地同周围人寒暄,并没瞧她所在的位置。盛知春只好缩在角落里,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明显。
可有人并不这样想。
盛元柳笑眯眯地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妹妹,你瞧主位上那个公子,听说是勇毅侯府小侯爷,果然是一表人材。这辈子若是能嫁给他,哪怕是妾也在所不辞。妹妹你说,是不是?”
听见这话,盛知春仿佛被人打了一记闷棍,猛地惊醒过来。
她僵硬地转过头看向盛元柳,那人螓首蛾眉,笑意婉然,却不由得让人后背发凉。
盛知春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盛元柳t?,可那人却恍若未闻,仍旧笑着同宴席上的其他贵女交际个不停,仿佛刚才说出“是妾也在所不辞”那句话的人并不是她。
门外传来一声锣响,接着有人高声唱和:“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盛璃月穿着一身礼服从门外走进来,盛瓴和方大娘子含笑分坐在茶桌两旁,待盛璃月站定后,盛瓴笑呵呵地从身边女使手中捧着的托盘上拿起一支桃木簪子,随后走到盛璃月面前。
“月儿今日及笄礼,为父甚是欣慰。”
他抬手为盛璃月插上那枚簪子,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发髻,做足了慈父的样子。
“礼成!”
盛璃月含羞带怯地瞥了旁边的顾景琰一眼,娇声道:“多谢父亲大人。”
“既如此,宴席便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