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正说到兴头上, 也不管她听不听,只自顾自说着:“我听说啊,这盛元柳嫁入孟家?之后过得并不好,不仅族中耆老?成日里让她站规矩,就连孟康也不给她好脸色,若是有一点不顺心意,便会换来一顿毒打。虽说她算是官眷,可?因着这事,京中大大小小的宴席都?不会请她。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时日似乎又有人想起她来,竟开始给她递帖子了。”
“可?她也不是什么宴席都?会去,反倒是自己?摆谱挑了起来,只要是有五皇子表兄的场合都?会有她的影子。坊间如今都?在谣传表兄瞧上了她,非要逼迫孟康同?她合离,好纳她做个侧妃呢!”
这话说完,盛知春总算是有了些?反应。
她在账本上勾勾画画的手停顿了一瞬,缓缓仰起头来问道:“五皇子当真要纳她做侧妃?”
荣华冷哼一声,甩手撇了零食盒子丢给绿萼:“凭她也配!”
她似乎是想到什么,顿了顿,冷着脸道:“倘若是赵承佑那厮当真瞧上了盛元柳,那我便只当没有这个哥哥!”
话音刚落,她头上便被人狠狠地敲了一下。
荣华略有些?愤怒地仰起头来,却对上方才下朝的顾景琰一张冷脸。她缩了缩脖子,又朝盛知春的方向挪了挪:“你?打我做什么,我又没有说错。”
顾景琰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官帽t?丢给候在一旁的纸鸢:“如今形势不妙,你?可?莫要在外面胡说八道,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我可?救不了你?!”
瞧着他认真的神色,荣华皱了皱鼻子,不耐烦地应了下来:“知道了!”
盛知春心有所感,看着顾景琰冷峻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朝堂之上可?是有什么事?”
顾景琰净了手又宽了朝服,这才坐到她身边,就着她手边吃了一半的冷茶一饮而尽,才点了点头:“今日上朝,舅舅在后宫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应当是要变天了。”
说完这话,他又接连吃了好几盏茶,这才靠在椅背上阖眼歇憩:“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左右同?我们?也没什么相干。”
盛知春垂下头来,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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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朝之时,雍帝罕见地没有来,反倒是让身边内官早早地叫散,引得众位大臣不住议论。
“为官这几十年?,从没出现过这种事,官家?莫非选定了储君?”
“诶,可?不敢乱说,小心掉了脑袋!”
说话那人心有余悸地四下环顾着,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内官听到。众人皆摇了摇头,无奈叹息着,纷纷散了朝。
与此?同?时,雍帝正歪坐在勤政殿中,以手扶额,似乎十分疲惫。
而在阶下,四皇子赵承平正瑟瑟发抖以头抢地跪在一旁,不远处被几个宫人按着跪下的,竟是赵承平的生母玉淑仪。
不知过了多久,雍帝猛地抬起头来,一双锐利又有些?浑浊的双眼眯起来看了赵承平一阵,往前探了探身子,语气平淡,让人听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