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来。”

“是!”

越诚出去片刻,手中又?提了一个人。

那人瑟瑟发?抖,在瞧见方之桓之后,口中喃喃自语:“老爷……”

方之桓定睛看去,来人竟是自家师爷。他?心?中一凉,瘫软在地上。

这?五皇子真?是好手段,如此缜密的盘算和部?署,他?竟然半分都未曾察觉。什么顾侯的侍卫,分明就是他?亲自安排的!如今到?了这?般田地,怕是生还无望了。

方之桓瘫坐在地上,静静等着师爷将他?的一切和盘托出。

“我且问你,你可知那些赈灾粮的去向?”魏昭得到?赵承佑的允准,上前一步出声询问着。

师爷战战兢兢,睨了方之桓一眼?,连半个字都不敢说。

越诚怒道:“你到?现?在还在替他?遮掩?你那八十的老娘是怎么被他?活活饿死的,你难道不记得了?如今又?作出这?等忠义的样子给?谁看?”

师爷低垂着头?,心?中一阵哀叹。

他?的老母亲正是这?次水患中的受灾之人,千里奔波前来投靠他?,谁知竟被方之桓的府兵驱赶至破庙活活饿死,至今都未曾收尸。

他?望了一眼?院中堆叠的尸体,知道早已找不到?老母亲的尸身,不由得苦笑一声,抬头?看向魏昭时眼?神坚毅:“那些赈灾粮,自分发?之日起,便被方大人及其?手下官员以各种?理由挪用瓜分,等到?分到?灾民手中便只剩下了被调换的霉米。小人曾经想要制止,可大人只说那些灾民吃什么都一样,并不一定是要好米。”

“霉米之事暴露后,大人让我连夜在渝州城各大米商的仓库中借来好米,说是撑过钦差巡查便会归还,正是如今仓库之中的好米,待到?今夜,便会还给?那些米商。”师爷跪在地上,朝着赵承佑连连叩头?,“殿下,请您一定要严查,万不可让百姓们寒心?呐!”

他?声声泣血,令在场人皆动?容。

赵承佑挥了挥手,越诚立刻意会,上前一步将那师爷扶起来,反剪住双手立在一旁。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赵承佑居高临下地望着方之桓,语气冷冽。

方之桓低垂着头?,思索着对策,却连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赵承佑冷哼一声:“来人,拿去方之桓头?顶的乌纱,关入府中监禁起来,待到?本宫禀明圣上,定要治他?失职之罪!”

说罢,他?拂袖而去,魏昭紧随其?后,徒留方之桓和越诚一站一跪在破庙院中。

越诚冷眼?睨着方之桓,颇为不屑地哼了一声:“方大人,请吧。”

*

方之桓神色焦急地望着院中看守的兵士,不停在屋中踱着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屋门被敲响,他?连忙冲过去趴在门缝中看了看,随后立刻将屋门打开,将外面那个穿着黑色兜帽的男人让了进来。

“你怎么才来啊,可想到?什么办法?”方之桓语气急促地问着。

来人并未回答,只是快步走到?桌前背对着他?坐下,将头?上的兜帽取了下来,竟不慌不忙地为自己倒了一盏茶。

方之桓愈发心急:“叫你来是出出主意,你倒好,竟然在这?里喝起茶来!”

他?转到?那人对面坐下,对面那人竟是刑部尚书齐敏。

齐敏横了他?一眼?,将盏中茶一口饮尽,这才抬眼看向方之桓:“你慌什么,这?不是还没拿你下狱!”

“我慌什么?”方之桓怒极反笑,“你竟然还要问我慌什么?因为那些赈灾粮,我都要掉脑袋了!你赶紧给?我想办法,否则,若是我被官家怪罪,我可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来!”

齐敏冷哼一声:“说什么?赈灾粮不是你昧下的?如今吞了多少,便尽数吐出来,我一个小小的刑部?尚书,也只能是在你下狱之后多加关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