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着纸鸢摆了摆手:“以后?这些?话万不可再提起,快些?下去?罢,我要休息了。”

说罢,她翻身躺了下来,阖上眼睛,不再瞧纸鸢。

纸鸢叹了口?气?,只好放下床帏,吹了灯退了出去?。

房中暗了下来,待到屋中没了声音,盛知春才在黑暗之中缓缓睁开眼睛。

方才纸鸢的话,她虽说严词拒绝,却还是有几分心动。

想?她前世几十年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本是奢望顾景琰的疼爱,却又从未得到过,落得当时的下场,现在想?来也是活该。

她本就不该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这辈子她只顾保全自己,无论顾景琰递过来什么橄榄枝,她一概不收,谁知竟遇上魏昭这等良善之人,倒叫她有些?不知所措。

想?来自她同魏昭相识,似乎一直都在受着他的恩惠,魏昭每次瞧她的眼神,她不是没有察觉,只不过并?不想?回应,生怕又重蹈了当年的覆辙。

她是地上的泥,而魏昭则是天上的云,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绝不可能走到一起。

盛知春自嘲着笑笑,重又闭上眼睛。

也便是想?想?吧,她也不是能做梦的年纪了。

今夜受了惊吓又困又累,盛知春不一会儿便沉入了梦乡。

恍惚之中,她身侧的床榻似乎矮了一角,有人坐在她床边,低头?瞧着她的睡颜。

许是梦中吧。她实在太过困倦,只觉得那是个梦,便不再理会?,继续睡去?。

顾景琰垂眸瞧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五味杂陈。

自他从樊楼瞧见盛知春和魏昭两人一同放河灯,他便嫉妒的几乎要发?疯,再也瞧不下去?,只能回府。

谁知暗卫竟然?来报,见了火信,抓住了掳走盛知春的贼人。

他皱起眉头?将事情原原本本听了个仔细,才知道是盛璃月勾结外人想?要置盛知春于死地。

暗卫带着他瞧了那个贼人,他腮边长了一颗黑痣,竟是官府通缉的犯人。他经了大刑,早已奄奄一息,几乎要晕死过去?,在瞧见顾景琰后?,又怕死地求饶着。

顾景琰冷眼瞧着他用力爬到自己脚边,哀求着自己饶他一命,心中满是厌恶。

他接过诸辛递过来的剑,用力将那人捅了个对穿,吩咐暗卫将他扔到最显眼的位置,务必要让盛家的人瞧见。

安排好这些?事宜,他才赶到盛家,罚了朱雀。

他明明让朱雀寸步不离地跟着盛知春,如今盛知春出事,自然?是该罚。

他藏在树上,专等着盛知春从灯会?上回来,听着树下她们?主?仆三人的笑闹,就连他也有些?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