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析的头头是道,盛知春面上虽然不显,心中却有了几分波动。
当日顾景琰质问她是否因为魏昭的话而?开心,她当时只?对他有那么几分被解救后的感激。
而?如今看来,她确实?是动了心思?。
想到这里,她连忙摇了摇头。今生?已?是不易,难道要将?希望从一个男人身上再转到另一个男人身上么?
绝不。
她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如炬。
纸鸢被她吓了一跳,忙问?道:“姑娘怎么了?”
盛知春目光灼灼地盯着车内的角落,开口问?道:“纸鸢,我问?你,你觉得今日是谁想要我性命?”
闻言,纸鸢敛眸静静思?索片刻,小心翼翼地回答:“及笄礼时二姑娘没能成功,想必定是二姑娘暗中勾结了贼人,想要伤害姑娘你。”
盛知春微微笑了笑,靠在?车舆上闭上眼睛:“连你也觉得是盛元柳吧。”
纸鸢懵懂地眨了眨眼睛,见她情绪不高,以为是方才自己说错了话,便也闭了嘴,老?老?实?实?坐在?原地。
说完这话,直到马车停下,盛知春也没再开口说一个字。
王胡子停下马车,高声叫道:“六姑娘,咱们到了,您可以下车了。”
纸鸢连忙从车上跳下来,帮着放好长凳,又扶着盛知春缓缓从车上走下来。
此?时灯会?正是热闹的时候,长街之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盛知春同王胡子道过谢,便向着长街里面走去。
纸鸢闷头跟在?盛知春身后走得好好地,不曾想竟突然停了下来,她一个没留神,险些撞上前面的盛知春。
她吓了一跳,连忙扶了上去:“姑娘没事吧,奴婢眼拙,可别撞坏了姑娘!”
盛知春摇了摇头,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侧,朝着前方远处的两人扬了扬下巴:“你瞧。”
纸鸢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瞧去,盛璃月连同她身边的贴身女使玉珠正站在?一座鳌山前,兴奋地笑闹着。
她皱起?眉头,气鼓鼓地想要冲上去理论,却?被盛知春拦住:“三姑娘这是从未发?现姑娘丢了么?明明是她叫姑娘来看花灯,如今却?自己一个人逛得热闹,根本就不管姑娘。那个贼人莫不是三姑娘勾结的,所以她才……”
纸鸢突然把嘴闭上,微微瞪大了眼睛,颇有些僵硬地转头看向盛知春。
盛知春挑了挑眉,眼神凉凉地望了她一眼,她立刻明白过来。
怪不得在?马车上,盛知春突然说出那句话,原来她一早便猜到是盛璃月的阴谋,只?有自己还傻傻地将?过错放在?盛元柳身上。
思?及此?处,纸鸢气得一张小脸通红,恶狠狠地骂道:“同样是盛家的姑娘,真不知道三姑娘究竟是怎么想的,心思?怎会?如此?恶毒?这般蛇蝎心肠的女人,老?天怎么不降个雷劈死她!”
“不要胡说!”盛知春连忙出声制止,“这件事烂死在?肚子里,绝不要对第三个人提起?,你可能做到?”
纸鸢愣了一瞬,反问?道:“姑娘,咱们难道不将?此?事告知主君么?今日险些丢了性命,可不是平日那些小打小闹,难道主君还不管么?”
盛知春冷笑一声:“只?要是没触及他自身的利益,无论我们两个女儿谁死,他都不会?眨一下眼。更何况我现在?还并不足以和?盛璃月相提并论。”
纸鸢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说不出半个字,只?好闭了嘴,气哼哼地站在?一旁。
盛知春还欲再劝,却?听见身后传来魏昭的声音。
她转头瞧去,魏昭手中拎着两只?河灯,正朝着她走来。
他笑得温和?,在?她身旁站定,将?一只?兔子模样的河灯递了过去,自己则留了一只?莲花样的:“方才路过时买了只?河灯,觉得这只?兔子有些像你,但愿没有唐突。”
盛知春有些欣喜地接过兔子河灯,笑得眉眼弯弯:“很可爱,多谢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