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的鲜血并没有喷涌而?出,反倒是禁步的玉面上多了一道划痕。

车夫惊呼着摔在地上,盛知?春这才得以逃脱,朝着魏昭的方向跑去。

那车夫是惯常杀人的,并瞧不上魏昭同他带来的那一众小厮,竟一把将插在眼上的簪子拔下来掼在地上,又拎着刀冲着魏昭和他身后的盛知?春冲去。

他只知?面前那人是个文弱书生,却不曾想正冲过?来时却瞧见了不远处飘着的顾氏族徽。

虽说他并不畏惧强权,可顾家军的名?声是渝州城中人尽皆知?的。

倘若是为了挣那两个子儿,得罪了顾家……

车夫咬了咬牙,捂住还?在向外渗血的伤口,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魏昭愣了一瞬,本以为车夫要冲过?来,不曾想他竟折返回去,像是瞧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皱了皱眉,开口吩咐道:“快些去将他抓回来,多带些人,这人手中带着凶器,可莫要受伤了!”

手下小厮应了一声,也朝着车夫逃跑的方向追去。

魏昭松了口气,转头看向盛知?春,见她脖颈处的红痕,刚想提醒,又思?及男女大防,便从车上取下一瓶药膏,递了过?去:“这药对伤口有奇效,用上一两次,定会帮你?医治的连疤痕都瞧不出来。”

盛知?春接过?药膏,一面道谢,一面开口询问?:“多谢魏夫子。魏夫子怎么会刚巧在此处?难道纸鸢刚跑出去就撞上了你??”

闻言,纸鸢红着眼眶,用力点了点头:“是呀姑娘,姑娘将奴婢推出来,奴婢便只跑了不远就瞧见了魏夫子的马车。今日若不是魏夫子相救,姑娘怕是……”

她俶尔噤了声,不敢再?继续往下说。

盛知?春安抚似地朝她摇了摇头,再?次转身行?礼拜谢:“多谢魏夫子相救,知?春不胜感?激。”

魏昭垂眸望着她的发顶,不由得苦笑,他今日是特意为了救下盛知?春而?来的。

八月十五拜月节花灯会,他便是想着能见盛知?春一面,才早早地便出门等着,谁知?却瞧见盛家的两辆马车背道而?驰。

其中一辆一早便到?了灯会上,盛璃月从上面下来,神色倨傲又有几分得意。

另一辆则朝着城郊的方向疾驰,颇有几分奇怪。

盛家家中待嫁的女儿只有两位,既然盛璃月在此,那另一辆车上的人定是盛知?春。

他觉得蹊跷,连忙驱车跟上,谁知?在半路竟刚巧撞上气喘吁吁跑着去搬救兵的纸鸢。

他连忙掀开车帘让纸鸢上车,却听见盛知?春就在不远处且有危险的消息。

魏昭心凉了半截,刚想让随行?的小厮去报官,又想起那车夫是个外男,倘若宣扬出去,怕是会毁了盛知?春的清誉。

沉吟片刻后,他便下了决断。

他带着纸鸢赶到?时,只瞧见了盛家的马车停在空旷处,却瞧不见人。他心急如焚,高声叫着盛知?春的名?字,却听到?马车中传来一声有些沙哑地呼救。

他连忙朝着马车跑去,却瞧见马车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腮边长着黑痣的男人正将刀横在盛知?春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