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春从未觉得一个人会如此颠倒黑白,只好?暂且服软:“父亲大人息怒,女儿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昨日睡前忘了关窗,似乎感了风寒。”
她用帕子?掩唇咳了两声:“既是三姐姐想要去玩,那妹妹便?配姐姐一同去。”
她抬手印去眼角咳出的泪珠,可怜兮兮地垂手立在一旁,又小心翼翼抬眼觑着盛璃月的脸色,似乎生怕她发?脾气。
盛瓴被噎了一句,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
盛璃月倒没计较这许多,同盛瓴行了个礼后,便?率先离了正厅。盛知春以帕掩唇,也柔柔弱弱地由纸鸢搀扶着,慢吞吞跟在后面。
她有?些奇怪,以往这个时候,若是她装得这般,盛璃月早就一蹦三尺高,如今倒连半个字也不说,有?些蹊跷。
她皱眉思索片刻,抬手拉过朱雀道:“今日你?便?不必同我一起?去,留在家里守着小娘。”
“姑娘是觉得有?什么事?”朱雀悄声?问道。
盛知春点了点头:“今日盛璃月有?些奇怪,我倒是无所谓,在花灯会上,人多眼杂,她定是不敢动手。我只担心小娘一个人留在院儿里,会着了她们的道。”
朱雀犹豫着,有?些担忧:“可是,若我离了姑娘身边,万一她当真会对姑娘下手……”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纸鸢打断:“姑娘身边还有?我在,难道离了你?,我连姑娘都保护不了?”
“是呀。”见朱雀还要反驳,盛知春只好?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纸鸢自小就跟在我身边,断不会出什么旁的差错。倘若真有?什么,我也不会做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定有?法子?自救。你?若是留在小娘身边,我也好?放心出去,不必时常记挂家中。如何?”
见盛知春如此说,朱雀只好?点了点头,从自己的袖带中取出了一柄小巧的物什,递给盛知春。瞧着那东西的样?子?,倒像是一柄火折子?。
盛知春将它举到眼前仔细端详着,有?些好?奇地问道:“这是何物?”
“火信。”朱雀道,“姑娘若是遇到事情,便?将它拉响,我便?能瞧见,好?及时赶去救你?。今日是花灯会,外面定然会燃放焰火,即便?是姑娘放了火信,也不会引人注目。还请姑娘放心,我便?在家中等姑娘回来。”
“那好?!”盛知春连忙收好?火信,“你?且放心,我去去就回。”
正说着,几人便?到了盛府后门,门口停了两辆马车,盛璃月一早便?坐上了车。
见盛知春磨磨蹭蹭从府中出来,盛璃月颇为不耐烦地掀开车帘,连声?催促着:“还不快些,再晚了鳌山可就看不见了!”
还没等盛知春说话,她便?气哼哼地一把?撇下车帘,将盛知春隔绝在车外。
盛知春倒没理会,示意朱雀快些回去,便?同纸鸢一同上了后面的马车。
她主仆二人方一上车,还未曾坐稳,马车便?如同离弦的箭冲了出去,险些让车内的盛知春跌倒。
她堪堪坐稳了身子?,忽而觉得有?些奇怪。
照常理说,她们今日是去瞧灯会,应当将马车开的稳且慢,如今这般快,倒像是向着城郊驶去。
盛知春冷了脸,才知道盛璃月并没有?选择对她小娘下手,反而选择了她。
她悄悄掀开车帘朝着窗外看去,外面果然没了屋舍,只剩林木良田,竟真是向着城郊方向。
纸鸢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有?些害怕地凑到盛知春身侧,悄声?道:“姑娘,咱们不是去花灯会上么?”
盛知春摇了摇头:“你?方才瞧见那个车夫的相貌了么?”
纸鸢皱眉回忆片刻,微微点头道:“车夫整张脸都隐在暗处,奴婢实在是瞧不清。只不过那人鼻梁上有?一个硕大的黑点,瞧着应当是一颗痣。不过奴婢记得,咱们盛府的车夫之中,似乎并没有?面上生痣的人。”
“那便?是她们叫来的了。”盛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