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索着,在臀上找到拉链头,替她把拉链重新拉回去。即使薄薄一片布料掩着,肩胛脊背的曲线也很招人。
但这么坐着,低头看到领口,他问:“是什么?”
晚嘉一窘。
礼服要露肩露背,她里面用的是胸贴,就这么被看见,她伸手盖住祝遇清的眼,嘴巴忽然又活泛了:“是你用不上的东西。”说完偎过去,推了推他:“你要想……下去吧,这里不合适。”
“这里只比书房小一点,怎么不合适?”
提起书房,晚嘉脸一红,被问住。
面积确实差不多,桌子高度也一样,只是灯光要暗上一些。
她手成拳,支在他胸前:“别,很奇怪。”
“哪里奇怪?”祝遇清把她绾发的簪子抽出来,手从肩胛游到前面,珍珠又退过花扣,漏出刺目一片光与洁。
晚嘉面红过耳,心里鼓仗擂得促急。
明明是在自己家,阿姨今天还休息,他们却连说话都这么小声,偷偷摸摸,见不得光似的。
正难为情时,突然又想起卢彤的话:男人多数变态,喜欢搞些见不得人的下流勾当。
果然,他俯近来,眼睫贴着眼睫:“不奇怪,只要是你跟我,就不奇怪。”
声音低又润,磨人的耳。
酒气早散光了,递来的是缕缕茶香,感受到压着的起势时,晚嘉脚尖点地,带着身体磨动了下。
腰间力度倏地收紧,接着,笑息在腮边一划而过,唇过来时,晚嘉有些眩晕。
下巴被他拿住,人被困在臂弯,舌下推出绵密的润,舌根好像木了,人更似飘离地心。
半晌退开,祝遇清盯住她,眼亮如漆。
晚嘉心跳弼弼,咽了咽嗓,吐出妥协的两个字:“我冷……”
祝遇清脱下衬衫包住她,只是手却迟迟没有抽出来。
他的手掌甚至手指,晚嘉都是仔细看过的。论外观,净白修长;论触感,干燥温暖;论力道,用劲时,手背青筋微显。
晚嘉喉头轻颤,除了胶层被从肤面一点点剥离外,好像也感受到了婚戒的硬度。
正斗争着,有气息呵近:“这样,中唔中意?”
悦耳的一句溅到耳上,有过电的感觉。
晚嘉听懂了,倒着气,白他一眼。
从冷到热很简单,但规矩了这么些天,时针怎么都得爬一两个字数了。
等头终于沾到枕面,晚嘉闭着眼,嘀咕一句伴君如伴虎。
“词是这么用的?”祝遇清问。
晚嘉懒懒躺着,哼出单个音节。
祝遇清拍她两下,声音里有藏不住的笑意:“睡吧。”
忙完周末,晚嘉暂停了工作,但其实,也不尽能休息。
婚礼就在周三,姚敏和姚校长提前到了京北,晚嘉接家人,到祝家的老宅吃饭。
车子匀速驶动,慢慢驶进乔湾春居。
虽然是住宅区,但这里的房子都隔得很开。祝家的那一栋,外立面像旋转的魔方,大面积的石材干挂,泳池花园,尽是低调不了的阔绰。
电动门缓缓打开,晚嘉正准备转头,手臂忽然被抓住了。
她一愣:“妈,怎么了?”
“没,没事……”姚敏讪讪地扯着面皮笑了下,喉头涌动,小声说:“你放心,妈妈不会给你丢脸的。”
晚嘉木了下,很快眼睛发起酸来。
进了院子,祝老爷子领着家人站在不远处,是迎接的举动。
车门打开时,姚敏明显瑟缩了下,但很快挤出笑脸,下车去扶老父亲。
那一下的畏感,是阶级烙印带来的本能回避,而在那一瞬,晚嘉仿佛看见来自血缘上的复刻。
当初不让她轻易放弃潘逢启,要说没有丁点虚荣心,肯定是假话,毕竟对丈母娘来说,贵婿对外所代表的,就是面子。
姚敏虽然不是头回到京北,但却是第一次与京北的富人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