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太大,吵醒了祝遇清。
在他初醒的视线里,晚嘉尴尬不已:“我先去洗脸。”
洗脸刷牙,十来分钟后,心跳恢复了正常。
早餐吃完,他们上了一辆加长的慕尚。
不知道祝遇清什么时候安排的,反正很早,司机就等在楼下了。
车程半个多小时,下车后又走了一段才到地方。
乡下土坟不是公墓,摞得参差不齐,有些贴了瓷砖竖了罗马柱,有些还是原样子。山头地也荒,不是清明二九,很少有人来。
外公已经老了,拢火时候,柴瘦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晃动。
姚敏不停擤鼻子,哭泣压在喉咙里,眼睛红出两条完整的泪线。
祝遇清穿一身黑,稍稍有些正式。
他打扫过墓头,拨掉杂草再上香烧纸,最后打了一挂鞭炮,墓就扫完了。
吃过午饭,俩人与长辈告别,坐飞机回程。
京北和阳康,迥然不同的气息和节奏。
从机场的明窗晶灯,到坐在车上看见的商厦栋宇,晚嘉脑子钝钝的,格式化了一样。
司机在前面开车,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祝遇清很忙,一上车就开始翻文件,戴着耳机接电话,用词严谨,言简意赅。
应该是汇报上有不满意或不清楚的,他把手放在搁板上,压了压眉心,反问一句什么。
前后不过语气上的差别,不算特别重,但无声这几秒,好像能听到电话另一头的忐忑。
这种不怒自威的气场,让晚嘉生出些微的不适,以及距离感。
离开京北不过两天,再算算时间,距离他们领证,也才半个月不到。但他此刻下巴微收,专心致志处理工作的模样,俨然一位居高的总裁,一名商业集团的掌舵者,而不是窝在她那张小床上,和她一起走在阳康街头的外地女婿。
回到湖云堡,晚嘉收到祝如曼发来的定位,说下周四她生日趴,让晚嘉不要忘记去。
生日的事,上回选婚纱的时候就知道了。
祝遇清送了祝如曼一支手表,蓝宝石水晶底盖,是年轻女孩会喜欢的C字头品牌。
回复了祝如曼后,晚嘉回房间合会儿眼,再起来时,祝遇清已经不在家里了。
“宋小姐,我煲了老姜鸡蛋,要吃一点吗?”保姆阿姨问。
尺度感代替了窄狭,雪花白,通铺的地砖,黑擦金,极具设计感的吊灯。
晚嘉睡得有点云里雾里,在客厅站着,花了十来秒才记起,已经从阳康回来了。
她揉了揉眼睛,对宋阿姨点头:“好,我吃一碗,刚好有点饿了。”
最后半天吃吃睡睡,眨眼入夜。
到工作日,祝遇清更忙了,只有晚上睡觉,他才会出现在家里。
睡得朦朦地,察觉身后有一具身体时,晚嘉偶尔发怔。
床够大,他不用蜷着,更不用把腿架在外头。
鼻端是沐浴液的香气,跟她用的同一种,后调隐约冷感的檀香。
晚嘉转了转头。枕边人睡得很沉,眉眼规整,轮廓勾线流畅,山根旁的痣像上帝给的点缀。
太奇怪了,看着有生疏感。
好像在阳康,他们只是短暂亲近,短得不真实。
可明明这种距离感,才是她印象里,最熟悉的他。
情绪复杂,甚至没来由地躁,等到白天,晚嘉给卢彤发信息,约她出来。
卢彤最近跟crush打得火热,穿背心裙踩小高跟,说是满脸春色也不为过。
她向来直接,没几句就哦哟起来:“新男人我都睡几回了,你还没开荤呢?”
嫌弃之余又有怀疑:“总不能,祝总有什么说不得的吧?”
“又满嘴巴子乱跑。”晚嘉脑门芯有点疼,红着脸啐她一句。
卢彤摇了摇头,再摇了摇头:“结婚证都领了,套还没撕过一个,没见过这么纯洁的夫妻关系。你们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