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轻咳一声：“抱……抱歉。”

虽然是强装镇定说的这句话，可还是不免能听出他语气里带着淡淡的颤意。

是紧张的，是腼腆的。

晴欢像是嗅到了一丝丝乐趣，她轻轻抿唇，随即扭头去看祁宴。

她的眼神很直白，明晃晃的，歪头时嘴角带着笑意。

那一双眼睛弯弯似月，是全世界最美的盛景。

祁宴只看了一眼便心跳加速，不受控的挪不开目光，尽管他此刻那么害羞，整个人面红耳赤的。

虽没有照镜子，可他还是能知道自己现在模样并不好看。

他有些介意。

知道小丫头是个颜控，他如今能和她并肩站在这里，自己这张脸占了大半个功劳。

可……还是无法挪去视线。

他就那样盯着，晴欢歪头笑，眼底神色带着调笑。

“宴老师，脸红成这样，就亲个嘴啊，你害羞什么。”

祁宴只觉耳边“轰”的一声，他脸更热了。

“晴……晴欢！”

“嗯？”

略沉的语气，带着嗓音的沙哑。

莫名的心悸。

晴欢轻声“嗯”了一下：“怎么啦？”

很俏皮的语气。

祁宴轻咳一声，移开目光：“没……没什么。”

“宴老师，你有话就说出来啊。”

祁宴摇摇头，却又点点头，半天憋出一句：“晴欢，我下次能亲的更好。”

晴欢使劲儿憋着自己嘴角将要漫出来的笑意，最后，她轻轻点头。

“好，我知道了，我信你。加油。”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种听起来有些蠢蠢的话的。

当天晚上，祁宴将她送到公寓门口就离开了。

月色朦胧，她今天运气不好又遭遇了那样一遭。

好在裴知珩的出现虽然打乱了她一开始的计划，略微影响了她的心情，可今天这顿饭结果很美好。

关上门，整个世界安静下来。

客厅里灯火通明，晴欢咬着唇，低头细细的回味着刚刚的那一切。

和祁宴在一起的感觉那么快乐，她像是正在做一场不会醒来的美梦。

片刻后，她想到了什么，反应过来快速跑到窗前。

祁宴身高腿长，就一会儿的功夫，晴欢站在窗前时，那人已经站在楼下的绿化带旁仰头看着她。

那种黏黏腻腻，整个人都要陷进去的感觉。

晴欢双手贴在玻璃上，十分的不舍，这一刻，她恨不得自己视力再好一点，外面的天是亮的，玻璃清晰一点，她如果能看到那个人的脸，看到他脸上的表情该有多好？

多少年没有过的感觉了。

清楚又陌生，丝丝缕缕的一切回归。

她目送祁宴冲着她挥手告别，再转身离去……

晴欢就这样在窗前站了很久，她缓慢的抬起手，掌心贴着心口一点点的感受自己的心跳。

那种久违的，活过来的感觉。

晴欢这次不同以往，她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被过往那些痛苦的回忆纠缠。

她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漱。

这整个过程心情平和又安稳，没半点起伏。

她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走到床头柜前，拿出里面的那些药，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全丢进了垃圾桶里。

祁宴在，不需要这些药了。

因为睡眠质量好，晴欢第二天起了个大早。

她洗漱完，刚准备给自己弄点早餐，祁宴那边信息就来了。

“半个小时后，带你去吃早餐。”

半个小时后，还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