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笑了笑:“南惜,你再这样说下去,我大概要飘了。”
和网上说的那些不一样,祁宴并非冷漠无情,在生活中只是一台机器。
相反,他……很儒雅,很温柔。
南惜就这样将人带上了楼,她将裴知珩安置在客房。
贴心的倒了水,准备了热毛巾,刚从浴室出来,整栋大楼的灯忽然间全部灭了。
“啊……”
南惜心中吓了一跳。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那样恐惧黑暗,以至于此刻站也站不住。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唇齿间溢出的惊呼。
黑暗中她慌乱无措,一头撞上了一堵肉墙,反应过来才知道这是祁宴。
那人下意识的伸出手将南惜圈在了怀里,近距离的接触,一切都来的太过于突然。
他们就这样保持这个姿势安静的站着谁也没有开口,不知过了多久,南惜这才想到不合适,她伸手出去,还未来得及推面前的人,这人便识趣的松开她。
周围太黑了,今夜本就是个无月夜,客房里一点光亮都没有。
南惜一双眼甚至不知道该看哪里,她眼神闪躲:“那个……好像,停电了。”
祁宴轻咳一声:“抱歉,你刚刚的喊声惊到我了,我以为你摔倒了,只顾着进来看看你,没想到会……”
毕竟是一个拥抱。
完全与理不合。
南惜赶忙开口:“没事没事,我理解我的问题,只是我怕黑,没想到怕到了这个程度,一瞬间的黑暗,让我没办法适应。”
“那……南惜,我牵你出去吧?”祁宴语气依旧从容,可这句话说完,他像是意识到有些不对,又道,“周围太黑了,路不好走,这是在浴室,万一滑倒就不好了你只需要抓着我的袖子。”
南惜沉默片刻:“你手机呢?”
祁宴:“走之前忘带了,在家里。”
南惜:“……”
祁宴问:“你带了吗?”
“没带。”
于是,祁宴伸出手,当他微凉的指腹握住南惜手腕的那一刻,冥冥之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悄然发生变化。
女孩的手腕太细了,细到都有些不正常。
祁宴轻轻握着,甚至都不敢太用力,生怕用点力就会将她的手腕给捏断。
他引导她的手指抓住自己的袖子。
他察觉到她轻微颤抖的身子。
祁宴不动声色的抿了抿唇,他开口:“南惜别怕,只是有些黑而已,我带着你。”
南惜“嗯”了一声。
她浑身所有的毛孔都用力的紧绷着,他的一双眼戒备的盯着四周,像是有什么危险会随时窜出来,那一瞬间,脑海中有太多声音一闪而过……
“南惜,你看看自己现在这样子不可怜吗?你就像一条随时都将死去的可怜虫,你说裴知珩看了你这个样子会不会心疼呢?”
“南惜,你好恶心!你就该滚,滚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出现在裴知珩面前……”
……
怕,太怕了。
小腹传来一阵刺疼,那种腹部沉甸甸下坠的痛感那么清晰,南惜一瞬间变了脸色,她脚步停顿。
祁宴也跟着停下,他扭头看她。
南惜紧张的呼吸不上来,一种沉沉的死气。
似乎只是在一瞬她就没了任何想要活下去的欲望。
她想死了。
她松开祁宴的袖口布料,躬身,身体一点点的往下蹲。
她突然见就觉得难过,从未有过的难过……
抽泣声轻轻传来。
祁宴心口一痛,他下意识的跟着蹲下。
“南惜?”
南惜说不上话,她好怕,真的好怕。
是什么时候经历了这样的创伤,以至于此刻哪怕大脑清醒,可意识还是会涣散成这样呢?
黑暗中,她极力的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