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淡淡地从她嘴里说出来,华琰只觉得痛心,他慢慢将她身上血擦洗干净。
裴绍这时进来,“皇上,叛军都已拿下,镇国公被沈淮安拿下了。”
“他怎会在此?”
“是臣擅作主张,将他放了出来,臣想,他应该是能劝降镇国公的。”
“罢了,能大义灭亲,他也算是清醒。”
华琰此刻只想看着姜晚柠,其他的事他都交给裴绍去善后了。
“孙太医,她这是怎么了?”华琰有些担忧。
“许是失血过多,又受了惊吓,再休养一番,应能恢复。”
华琰觉得鼻尖发酸,他靠在姜晚柠身上,“到底要朕怎么做?你才能不受伤害?”
姜晚柠听到了这话,转身对他喃喃说道:“放过我,让我走吧。”
华琰听到这话,双眸凝视姜晚柠,陷入深深的思考。
一年之后。
“皇上,今日还是要去隐庐吗?”小顺子问着华琰。
“当然,给朕备车。”
自一年前那场巨变之后,天子遣散了后宫,谁也不知原因,而在每日上朝之后,都会秘密坐上马车,前往京郊的一处山林之处,一呆便是到傍晚。
小顺子现在贴身伺候华琰,李公公在那场宫变中受伤,华琰便让他告老还乡了。
镇国公已经依律问斩,沈淮安被派到东岳边境去镇压敌军,也算是干了他最擅长的事情。
而太后,似乎自那晚过后,就心力交瘁,虽然和华琰的关系已经有所缓和,但生离死别,已然让她无望了。
到了隐庐,华琰一下车便听到声音。
“云香,外面好像是要下雨了,把熙儿抱进来吧。”
姜晚柠出了门,让云香回来,却又瞥见那辆马车停在了门口。
自一年前华琰答应了放她出宫,他便每日都从宫内赶来陪她,她对他爱答不理,他也不生气,反而更不要脸地贴上来。
而她腹中的孩子也在孙太医的医治下保住了,卧床十月,才生下熙儿,是个漂亮的小女娃,白白胖胖的,让人喜欢得紧。
生她的时候,华琰紧张地就差把整个太医署都搬过来了。
“怎的又来了?”她这话是问华琰。
“我来看看孩子,应该可以吧?”华琰小心看着她的脸色。
他看向襁褓中的孩子,不知不觉间笑眯了眼。
“要不以后,我就住你这里吧,姜晚柠?”
她听到他嘴里说出自己前世的名字,不禁感到震惊,转身看着他,两人的眼里似乎都有了些不同。
相望相守,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