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芒太露,必遭人妒。
在这京城之中,能有几个女人真正喜欢她。
即便当时,姜晚柠知道她也喜欢华琰,姜晚柠也从未想过用如此恶毒的手段杀了她。
如此下作的手段,她姜晚柠看不上。
但华琰却认为是她做的,可能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一个毒妇吧。
她抬眼望他,男人俊美的脸上添了几分温柔,只不过是对着别的女人。
“既然有孕,就稳重些,这般吵闹,于你于孩子都不好。”
“皇上说的是,臣妾必定小心呵护龙胎,早日为皇上诞下皇子。”
瑜妃说这话时柔情似水,好像她一定笃定自己会生个皇子。
中宫之位空悬,若是她能一举生个儿子,说不定还真能母凭子贵,登上皇后的宝座。
因瑜妃有孕,皇上大喜,阖宫受赏。
各宫宫女都赏赐了一匹鸳鸯锦,姜晚柠也有一份。
鸳鸯?
尊前不展鸳鸯锦,只就残红作地衣。
她的手抚摸上那锦缎上的鸳鸯,那样华美。
从前,她也绣过鸳鸯送给华琰。
那时,她情窦初开,眼里都是这位少年郎,从不会女红的她,开始笨拙地拿起针线,硬是要给华琰绣个鸳鸯荷包。
白嫩纤细的小手不知被绣花针刺了多少下,数不清有多少个伤口了,才绣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鸳鸯荷包。
可看上去,却像是一对丑鸭子。
送给华琰时,她生怕华琰嫌丑,不肯要了。
可他却笑嘻嘻的,“卿卿给我绣的荷包,那便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我会每天都戴在身上。”
少年的笑颜好似还在眼前,可却什么都不再似从前了。
那个荷包,也不知什么时候随着少年的爱而消失了。
姜晚柠浑浑噩噩的,连自己怎么回的值房都不知道。
次日早起时,却发起了烧,之前在雪地里跪着,风寒本就未大好,便只能向李公公告假,喝了药在房里休息。
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人在敲门,姜晚柠艰难起身,害怕是有什么要紧事。
谁知一开门,便看到了瑜妃身边的管事宫女,绿巧。
她一脸傲娇,眼里满是对姜晚柠的嫌弃,也是,她主子现在是整个皇宫最受宠的女人了,谁都得高看她一眼。
“瑜妃娘娘有事找你,跟我走一趟吧。”
第四章 作假
姜晚柠跪在永寿宫的金丝锦织珊瑚毯上,而瑜妃正躺在软榻上假寐。
她已经在这里跪了一个时辰了,可上头那位还像是没看见她一样。
不是说有事找她么?来了又不搭理她。姜晚柠暗自腹诽。
她的病根本没好,头晕目眩,全身无力,脚软绵绵的,全凭自己的意志力在撑着。
瑜妃终于开口,“起来吧。”
“是。”姜晚柠起身,可膝盖已经不听使唤了,起来时还踉跄了一下。
“拖拖拉拉的,干什么?”绿巧上来就是一脚,姜晚柠被她踢翻在地。
瑜妃眼角含笑,“绿巧,这是干什么,快扶起来。”
嘴上责罚,面上却全是笑意。
姜晚柠知道,这是来者不善。
“我也不兜圈子了,听说关于我的月信事宜,你这幸薄上可是记载有误。”
姜晚柠听到这句话便明白了个大概,今日她翻看幸薄时,便察觉瑜妃怀胎之日似乎与她侍寝的时间对不上。
她记载的幸薄是不会有错的。
难道这孩子是个野种?
姜晚柠垂眸,“回娘娘的话,幸薄是不会有错的。”
瑜妃抬眼,美目中,寒芒在眼底一闪而过,带着些许杀意涌现。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红唇轻启,“是吗?那便是这彤史女官的位置不适合你了。”
这厢,李公公正在到处寻找苏念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