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是她逃不过的一道坎,她必须去见他。

如今,她还有利用价值,相信镇国公不会将她怎么样,想到这里,宋月如稍微定了定心神。

晚上,宋月如按照太后的消息,身着一件黑色斗篷到了约定的地点,这里是一处废弃的宫殿,平时几乎都没人会来。

这里只有她一人,显然,镇国公还没到。

忽而背后一阵鸟鸣,宋月如转身,却没见到任何人。

她稍稍站定,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从前,没发现你有这么小心。”是镇国公的声音。

宋月如立马回身行礼,“月如见过国公。”

镇国公于夜色笼罩下走出,老谋深算的样子,与宋月如记忆里并无差别。

镇国公深沉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思绪,“起来吧。”

宋月如起身,看了看他的眼色。

“你可知,我为何要找你。”

“月如自知有罪,连累了令公子。”

提到沈淮安,他的声音染上几分寒意,“淮安的事,你当然该死!”

宋月如一听,立马跪在镇国公面前。

“月如知错,请国公责罚!但,望国公看在月如还有用的份上,高抬贵手,月如定当为国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镇国公见她跪下,冷笑一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真会对我忠心吗?你宋月如哪个行为不是为了自己?你以为,我是那么好骗的?”

“如果这次淮安不能好好地出来,但凡受了伤,我都会加倍偿还在你身上,你可明白?”

宋月如心里愤恨,却也不能多言,谁让她的父亲什么都帮不了她,还不让她进宫,现在她只能依附于镇国公,听之任之,如此被动。

“月如明白。”她低下头,认命地说道,一副乖顺听话的模样。

“滚吧,不过滚之前,老夫再提醒你一句,不要忘了你在边境的遭遇,更不要忘了你是怎么活着回来的!你的命都是老夫给的,妄想越过老夫和太后,那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第四十章 宋月如的痛处

宋月如低着头,黑夜里,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直到前面站着的人影离去,她才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在地。

明明,明明她都已经快要忘记了,为什么,为什么又要让她想起来?

她的额头青筋暴起,全身都颤抖着,她只要一想起在边境的经历,便会痛苦万分,不能控制自己,全身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那种痛是痛入骨髓的。

那些年,她流落在外,受尽苦楚和凌辱,全部都是因为姜晚柠那个贱人!

她只要一想起她,便会恨得牙痒痒,即便姜晚柠已经死了,也不能解她心头之恨。

当年,她是太傅之女,名满京城,姿色无双,可偏偏来了个姜晚柠,生的国色天香,就连家世也是顶好的,丞相嫡女,她的家世与姜晚柠比起来就矮了一截。

可能唯一比得过姜晚柠的,就只有才情了。

彼时,正值东岳国的使臣进京,随行的还有东岳的皇子拓跋玉,东岳一直滋扰大庆边境多年,此番进京,就是为了和谈,除了谈判岁贡之类的,和亲也是有可能的。

宫里举办春日宴,款待远道而来的东岳国一行人,大庆所有的官家贵女都得出席,姜晚柠和宋月如也不例外。

宋月如犹记得那日,是春日的午后,阳光洒满大地,落在皇家园林的每一个角落,一场盛大的宴席即将拉开帷幕,花团锦簇的庭院中,宾客们身穿华服,笑语盈盈,一派祥和。

可是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这场春日宴,实则是个鸿门宴,当时的庆帝为了与东岳和谈,提出和亲的想法,但那时,后宫之中没有适龄的公主,于是,便有人提出在大臣的女儿们之中挑选一个嫁与东岳国皇子。

东岳国皇子拓跋玉,带着几分笑意说道:“皇上的女儿和大臣的女儿,能是一回事吗?皇上要是没有和亲的诚意,我看这亲,不结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