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真假,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是沈淮安传话给自己的呢。
于是她便没有出去,不一会儿,沈淮安和德妃就被抓了,连沈淮安都被抓了,看来不是他传的信,那是谁给她递的消息呢?
而且,德妃又怎会出现在溪边呢?
这宫里的尔虞我诈,还真是让她开了眼,看来,她都快被祭天了,都还有人不想放过她,想让她现在就死。
姜晚柠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中,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想要她死。
她不觉打了个哆嗦,这深宫,她真是一秒都不想呆了。
“你在想什么?”这声音,是华琰。
他回来了?
姜晚柠转身,“奴婢没想什么,只是有些乏了。”
“皇上,营地旁边出事了?”说话的是李公公。
华琰皱眉,“出什么事了?”
“这……”李公公欲言又止,一副为难的样子。
华琰瞟了他一眼,又对姜晚柠说道:“累了就早些睡,别想太多。”
他的话带着些关切,姜晚柠心里生出点点暖意,答道:“是,奴婢遵命。”
可她又突然想到什么,“皇上!”
华琰闻言转身,“还有什么事?”
华琰的眸子,深邃而带有星星点点,似乎能一眼望进她的心底。
她本是想替沈淮安求情,可转念一想,要是她开口提及沈淮安,怕是会惹得华琰不高兴,反而加重他的责罚。
于是话锋一转,“没什么特别的,皇上忙完公事早些休息。”
似乎是和她相处以来第一次听到她真心的关怀,华琰突然有些不想走了。
可他是皇上,总归是要以国事为重,于是转过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知道了,你也快些休息吧。”
温热的触感落在姜晚柠额间,待姜晚柠反应过来时,只余空气里还有一丝华琰身上龙涎香的味道。
而这边,华琰进了自己的帐篷,就看见礼部尚书刘敬,镇国公,吴修明一众人等都已在等他了。
他走上正中,坐了下来,“这大半夜的,这么热闹,是出了何事?”
他扫视了下面的人一圈,刘敬脸上尽是焦急之色,而镇国公略显镇定。
裴绍上前回话,“回皇上,臣的手下告诉臣,约莫傍晚时分他们收到密信,说是亥时会有后宫之人与前朝官人私会于溪边,他们便提前布下人手,时辰一到,便抓了二人,这二人分别是德妃娘娘和沈将军。”
华琰一动不动,眸光像夜色一样暗沉低调,衬着他那一张棱角分明,气势凌人的脸,越发地吓人。
气氛染上寒气,在帐篷内蔓延开来,人人都感受到了这股寒冷,却无人敢动,连说话都变得艰难。
“德妃祸乱宫闱,证据确凿,刘敬,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他的声音极具威慑力,吓得刘敬立马跪了下来。
“皇上开恩呀,德妃娘娘虽平日里有些娇纵任性,可她对皇上您,可是一心一意,不曾有过异心呀,请皇上一定要明查呀!”
他的头,沉甸甸地磕在地上,冰冷的寒气侵入,刘敬虽两鬓斑白,双手颤抖,此刻
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敢含糊。
他深知,若皇上不能回心转意,那自己的女儿便只有一死,那他刘家的兴盛便只能毁于一旦。
镇国公见状,也上前辩驳,“皇上,小儿与德妃娘娘此前并无交集,而且,虽说是抓到二人在一处,可他二人并无任何逾矩之举,也许他们二人在溪边相遇只是巧合罢了,请皇上明查。”
镇国公声音浑厚,今天他难得和刘敬站在了一边。
华琰的眼神停留在他身上,“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处,难道还不能说明他们之间有问题吗?那依镇国公的意思,非得捉奸在床,才能算得上祸乱宫闱吗?”
华琰言辞犀利,字字说到实处,镇国公也还不了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