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只手让银霜扶着,身着金丝凤凰裙,脚踩宝相花纹云头锦鞋,仪态端庄,一步步走到李公公面前。

“你倒是忠心耿耿,还很有礼数。”

李公公有些诚惶诚恐,“太后过奖了,奴才也只是尽人事。”

“好一个尽人事,如今,连哀家的东西,都送不进去了?”

李公公慌忙解释,“当然不是,太后亲自来看望皇上,奴才哪有拦着的道理,劳烦太后稍等片刻,奴才这就进去通传一声。”

“去吧。”

李公公如释重负,他一边走一边念叨,“皇上呀,不是奴才不帮您,是奴才已经尽力了,您可不要怪罪奴才呀。”

太后等三人在宫门外等待,气氛有些诡异。

俪嫔打量着宋月如,她之前也有听过她的名字,可惜,后来早早便去了。

没想到居然没死,不仅没死反而回来了,还颇得太后信任和宠爱,她突然觉得,比起里边那个即将祭天的苏念初,这个宋月如,更具有威胁。

感受到俪嫔不算友好的目光,宋月如也只是以微笑回敬,毕竟,她现在还没正式成为华琰的女人,少一个敌人,对她来说总是好的。

李公公轻手轻脚地走进殿内,地上散落着华琰的衣物,他微眯着眼,都不敢往那龙床上瞧一眼。

华琰正细密地吻着姜晚柠的耳垂,温暖地,撩拨着她,姜晚柠觉得自己快被他打败了。

下一秒,华琰冷峻的声音在殿内响起,“什么事?”

这声音虽然带着几分冷意,却能听出来,里面掺杂着沙哑,他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欲望。

在李公公进门的那一刻,他就听到声音了。

这种时候,李公公一般不会来打扰,除非是他顶不住了。

“回皇上,太后娘娘带着宋月如还有俪嫔在外面等着见您,奴才拦都拦不住呀!”

“哼!”华琰冷笑一声,对着姜晚柠说道:“看看,有多少人不想朕要了你。”

他拿起床边的外袍,起身离了龙床。

直到他的身影离开寝殿,姜晚柠才完全放心下来。

委屈的泪水流下,她拿起旁边的备下的寝衣,手还颤抖着,哆哆嗦嗦地扣好了衣领。

她躲在床角,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她不知道,反正最坏的情形也就是现在了,逃跑失败,成为宫中嫔妃们的眼中钉,还要去祭天。

不管是哪条路,都已经堵死了。

门外,华琰身着墨色寝衣,揉着眉心,他眉目深邃,黑眸微微一眯,绽出锋利的寒光,扫视着眼下众人,此时,华琰非常不爽。

“母后深夜前来,可有什么要事。”

太后轻抿了一口茶,“皇帝事务繁忙,本不想打扰,可这泰山祭祀之事已经迫在眉睫,昨日又听闻选为祭品的苏念初竟然出逃,实在是放心不下,便来瞧瞧。”

太后当然察觉到他的不快,只是她也选择了无视,只顾着说着自己的话,毕竟那个苏念初,她也很是看不惯。

她看中的,是宋月如,一个身份高贵,听话的棋子,而苏念初,一个掖庭的奴婢,也想爬上龙床,真是不自量力。

华琰的目光迎上太后的凤眸,“苏念初已经找回来了,几日后的泰山之行不会耽误,请母后放心。”

“这样,那哀家就放心了,不过皇帝也要注意身体,切记要养精蓄锐,不要过度消耗才好。”

这话说得颇有深意,华琰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

“母后说的是,朕会注意的。”

“嗯,还有件事,此次泰山之行,哀家想让月如陪哀家一同去,皇上意下如何呀?”

太后的眼神带着几分探究。

提到宋月如,华琰看了眼堂下的女人,姣好的容貌上那双眼睛里演着少女的娇羞和期待。

而华琰的眼神,却晦暗不明,让人猜不透。

“母后既然喜欢,那便带着吧,有宋姑娘陪着,相信母后也能更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