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安俯首,“是。”

他才不信皇上是出来找什么被野猫叼走的玉佩,宫中人手众多,哪用得着他一个天子自己亲自找。

皇上既然有心隐瞒,他也只好顺水推舟。

不过,在华琰从自己面前走过时,他似乎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栀香。

这味道,似乎有些熟悉。

但他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闻过了。

按下心中的怀疑,他跟随华琰又回到了宴席之上。

华琰回到席间,男人的眼神温润,目光深处似是有一丝柔情与欢欣,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

有心之人都能感受到,皇上出去一趟,似乎一扫之前的阴霾,心情变好了许多。

宴席两旁是各宫嫔妃的位置,华琰的后宫并不充盈,除去失宠的瑜妃,便只有容嫔,俪嫔和德妃,这三位了。

“姐姐看到了吗?皇上出去一趟,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厉害,能如此悦君心。”

说话的是容嫔,她身着一件修满牡丹的锦绣华服,裙边以金丝勾勒,衣领高耸,袖口宽大,再配上一套黄金锻造的头面,整个人显得雍容华贵。

德妃听到这话,斜眼看了看容嫔。

她一直都不喜欢容嫔,仗着自己娘家有钱,恨不得把金山银山都往自己身上堆了。在她眼看来,是俗气得很。

而德妃,身着柔软的丝绸长袍,色彩淡雅,袖口处点缀着精美的花纹,展现出她清幽的气质,流转间眉目如画。

她知道容嫔的心思,是以并不想搭理她。

见德妃并未搭话,容嫔继续说道:“姐姐你是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宿在乾清宫的那个宫女,厉害着呢,不仅脑袋圆滑,还。。。”

德妃品了一口茶,“还什么?”

容嫔面上笑了笑,心里却鄙夷,还不是关心得很,还装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真是假清高。

当然,她面上一点都不显露,“还长得颇像那个姜晚柠。”

德妃听到这话,端着茶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

茶水慢慢荡漾出波纹来,是连德妃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心惊。

像姜晚柠?

“有几分像?”

容嫔眼珠转了转,靠近德妃耳边,“依妹妹的眼力,有七八分像。”

竟然有七八分像?

德妃心里五味杂陈,婉贵妃之前有多风光,那是后宫众人都知道的。

好不容易,拔了这颗眼中钉肉中刺,现在,又来了个复制品,这女人,还不知道会在后宫中掀起怎么样的风浪。

容嫔看着德妃脸色这般不好,便知道,自己的计谋成了。

德妃有多恨姜晚柠,她是清楚的,之前,姜晚柠的贵妃之位可就是在德妃手里夺去的。

就算她死了,怕也是不能解德妃的心头之恨,现在,又来个送上门的,这不是正好撞枪口上了吗?

德妃在宫中品阶比她高,出身又比她好,她父亲不过是京中富商,而德妃依仗的,是她的父亲,礼部尚书刘敬。

她的手段和方法,可比自己多多了。

她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借刀杀人,没有比这更高明的做法了。

而俪嫔将对面的动静尽收眼底,不动声色。

宫里的女人,向来都是各怀鬼胎。

关于那个苏念初,她当然也是知道的,不过没见过她,刚才席间,看到一个宫女打扮的女人,长得极像过世的婉贵妃。

而皇上就是在那时消失在宴席上,回来时,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她已经基本断定,那个女人,就是苏念初。

她有些坐不住了,可对面那两个,应该比她更坐不住吧。

宴席散去,众人各怀心思地回了各自的寝宫。

皇上今晚还是没有翻任何人的牌子,乾清宫的灯一直燃到半夜,而宫里头睡不着的,又何止他一人呢。

姜晚柠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