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这几年越发地肆无忌惮,现在把手都伸到华琰的后宫来了。
看来这次,华琰是不会手软了。
李广德此时进殿,“皇上,瑜妃娘娘派人传话,今日受了惊吓,胎气不稳,想让您过去瞧瞧。”
华琰放下朱笔,殿内气氛瞬间又降低几分。
连刚进殿的李广德也感受到了。
他还未去处置她,自己便送上门了。
他嘴角噙着温润如玉的笑,眼底却冷得像淬了冰
“那便去看看吧。”
永寿宫还是如往日那生机勃勃,院里院外都打理得很好,殊不知它的主人就要遭殃了。
华琰早就知道瑜妃和宣王的奸情,从一开始就知道。
只不过他一直按兵不动,想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到底想干什么。
可在知道瑜妃怀孕的那刻,他动了杀心。
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他喜欢,给他便是了。
可是牵扯到了皇家血脉,他便不能让步。
瑜妃无力地躺在榻上,双眼半闭,连抬手的力气都显得那么艰难。
这么一看,好似真的吓病了。
华琰进到屋内,看着那床上虚弱的女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皇上,臣妾。。。。”
话还没说完,瑜妃便感到呼吸一滞。
眼前的男人在摇晃的烛光下露出一个笑容,眸光深寒刺骨,双手紧紧缠在瑜妃的脖颈上,那张惨白而充满恐惧的小脸在华琰眼前放大。
男人丝毫没有顾及眼前的女人还怀了孕。
就这么掐住她的脖子,把她从床上提了起来。
满宫宫人见帝王震怒,全都跪下不敢抬头,也不敢有人替瑜妃说话。
他的唇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微眯的瞳眸,有野兽捕食的光芒。
他似乎,很满意眼前的猎物。
“我喜欢看人挣扎的样子,尤其是他们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
瑜妃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她不敢相信昨天还对她情意绵绵的男人,今日便想要她死。
“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华琰又突然松手。
瑜妃重重地跌落在软榻之上,像干涸的鱼儿突然找到了水。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这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尤其是那些不自量力的蠢货!”
他又将瑜妃的脸生生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张平日里妖艳的脸都被他捏得变了形。
“等孩子生下来,你就自我了断吧,如果在孩子出生之前,你有个三长两短,你的家人便会和你一个下场。”
瑜妃在一夜之间失宠的事传遍了整个皇宫,没人知道原因。
天子之心,深渊难测。
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华琰立于大殿之上,听着裴绍的呈报。
“宣王已于昨日处置了,无人怀疑。”
华琰鹰眼如炬,在听到消息时眼皮都未曾抬过一下。
“好好处理后事,莫要留话柄。”
裴绍恭敬行礼,“是。”
男人用手指轻轻敲打桌面,那双明亮的眸子里,似乎藏匿了一个深不见底的秘密。
“来人,摆驾长乐宫。”
长乐宫,是荣太妃的住处。
他从小养在荣太妃膝下,在华琰心里,荣太妃甚至比他的亲生母亲重要。
荣太妃睡在床榻之上,她显得远比她的岁数年轻,经历几十年的深宫生活,依然保持着她的高贵气质,许是听闻宣王死讯,气急攻心,病倒了。
可虽然病着,却也显露出一丝威仪。
侍女将她扶起来半卧于床边,母子二人,相对无言。
华琰先开了口,“母亲,可好些了?”
荣太妃并未回应,只是两行清泪不自知地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