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沉烛回过头,见朝暮生手里拿着浴巾,头发上还滴着水,起身找到吹风机:“怎么不吹头发就出来了?”

“我头发不长。”朝暮生盘腿坐在沙发上,夙沉烛把吹风机插好,打开开关:“不能对健康偷懒,吹干对身体好,我帮你吹。”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朝暮生赶紧接过夙沉烛手里的吹风机。

开什么玩笑,让老板伺候自己吹头发,他又不是要造反。

看着朝暮生简单粗暴的对待自己头发,夙沉烛欲言又止,弯腰捡起垂落在地的浴巾,在与他相邻的沙发上坐下。

三两下吹干头发,朝暮生顺手抓了抓,转头见夙沉烛盯着自己的头发笑,疑惑地歪头:“夙先生,怎么了?”

夙沉烛唇角上扬:“没事。”

“真没事?”朝暮生把手机镜头对准自己脑袋,发现自己立起来好几撮,像是只傻刺猬。

“原来夙先生你也会看人笑话?”朝暮生放下手机,用手压了压支棱的头发。

“我来吧。”夙沉烛站起身,走到朝暮生身后,伸出修长漂亮的指节梳理起他乱糟糟的头发。

原本还很倔强的头发,在他指尖变得听话起来,很快就乖乖躺好,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朝暮生缩了缩脖子,头皮有点痒。

注意到他的闪躲,夙沉烛指尖一顿,很有分寸地收回手,坐回原来的位置:“你的发质很好。”

“可能是因为小时候姥姥姥爷经常给我熬芝麻糊。”提起姥姥姥爷,朝暮生笑得很开心:“姥爷在地里种了一片芝麻,小时候暑假回老家,我最喜欢踩晒干的芝麻杆,声音听起来脆脆的。”

他从果盘里够了一个橘子,剥完皮以后,想起这艘船上的橘子好像很酸,于是自己先尝一瓣。

一点都不酸,很甜。

他分了一半给夙沉烛:“很甜,夙先生尝尝?”

“谢谢。”夙沉烛接过橘子:“你很喜欢橘子味的东西?”

朝暮生点头:“家里有一片橘园,每年冬天都会结很多果子,我经常爬到树梢挑最大的摘。”

等他把大橘子带回家给姥姥姥爷,他们总把橘子偷偷揣去活动中心,给所有人炫耀,说他把最大的橘子给了他们。

“你的童年一定很快乐。”夙沉烛眼神柔软。

真是太好了。

“差点忘了一件事。”朝暮生放下橘子擦干净手后,才把被遗忘在沙发上的礼盒找到:“夙先生,你试试这对袖扣。”

“送给我的?”夙沉烛打开礼盒,一对墨绿色袖扣躺在礼盒中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我在商场闲逛时,第一眼看到它们,就觉得很适合你。”朝暮生看了眼夙沉烛的衬衣袖子:“试试?”

“好。”夙沉烛把手臂伸到朝暮生面前:“我单手不方便,能不能帮我戴?”

“没问题。”朝暮生挪了挪身,坐得离夙沉烛更近一点,取下袖子上原本的袖扣,换上了自己买的。

墨绿宝石低调奢华,确实很适合夙沉烛的气质。

朝暮生把两枚袖扣都戴好以后,很认真地欣赏了片刻:“很适合你。”

夙沉烛收回手臂,轻轻摩挲着宝石微凉的表面,眼中仿佛沉入了一汪湖泊:“朝朝,谢谢。”

听到这个略显亲昵的称呼,朝暮生诧异抬眸,望进夙沉烛柔软的眼眸。

“你才二十,叫你暮生或是小朝,总是觉得少了几分活力。”夙沉烛淡笑:“我又比你年长,叫你朝朝比较顺口,如果你不喜欢,那我就换个称呼。”

“倒也没有不喜欢,只是身边亲友基本不这么叫我,我有些不习惯。”朝暮生伸出手,把夙沉烛缩回去的胳膊拉了回来,帮他抚平袖口处的褶皱:“看来我眼光很不错。”

“朝朝的眼光一直都很不错,这对袖扣我很喜欢,谢谢。”夙沉烛把袖扣摩挲了一遍又一遍,只有这样,才能压下心底咆哮的情感。

他的情感不能为朝朝带来困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