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宛如在下一场大雪的冰寒,又似无法抑制的洪流涌入心窝,将他沸腾融化,冷热交击,此时已分不清窜流在血脉和神经末梢里的感觉是什么!
不能明白。只是完全不能明白,这强烈的感情,这犹如浸入了骨骼里的爱恋到底从何而来!
她的身影如魔像夜夜侵袭,一个人怎么可能渴望另一个人到这种地步!非她不可!
而这世界却不存在公平,她却并非无他不行
她淡漠如斯,稍有松懈便翱翔九天,弃他而去。
她自若的口吻,她的容颜间是一种俯仰天地的从容,她的双眸深沉如海,困于这斗室之间,竟不能削减她半分美丽!
他熟悉她的每一寸肌肤,却仍然不能洞悉她的灵魂。
连绵的黑暗,根本没有尽头!
费如风,你竟让自己沉沦至此!
柳葶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某种让人不寒而栗的东西,那是一个人狠心灭性,真正决心要做出某种可怕决定时的血腥冰冷。来不及惊骇!就已经动弹不得,他的手臂困住她,象是要把她挤碎似的紧窒的拥抱,全身骨头就要碎裂,他的唇封下来,如火烧过的炙热,痛不欲生,他将她紧紧的锢住,他在掠夺她的呼吸,他把她的每一口空气都堵进她的胸腔,他想让她就这样死去?柳葶凝视进他眼底,他的眼睛似一个无底的深洞,柳葶的身子渐渐的软下,他强悍的揽住她柔软的腰枝,他顷刻间移开了他的唇,他硬生生的将柳葶的头压在他胸口,令她在他怀里喘咳!
他的脸贴在她的发侧,“柳葶,你是我命中的魔,我怎能让你逃掉?”他亲吻她的发丝,他低沉动听的声音仿如魔咒,缓缓的残酷的在她耳边回响“柳葶,你再也不会逃走,因为你将永远没有这个机会!”
世间如有一人,你非她不可却不能得之时,其手段有三:
一:折其羽翼,夺其所有,逼她至无路可走之境地,令她不得不屈从于你,若仍不能使其就范,则其二:狠心灭性,设笼囚之,毁其意志,灭其精神,将她变为你膝下禁囚,至死不敢或离!
夜浓黑的翅膀覆盖了整个大地,四周很静,几点星光散散的洒落地上,象一张凌乱的网,
它密密的纠结着柳葶的心,白天时费如风的表情,反反复复重重叠叠,他无法掩饰的痛苦他跋扈绝望的眼神,他……撕裂的悲哀,在柳葶的心中交替更迭,它们象一把重锤,重重的在她心上打下烙印!纠葛至此……
门轻轻一响,今夜果然不能宁静。柳葶回眸,那人穿着白色的悠闲服,眼睛清澈而优美,他眨眨眼睛,跟他的魔魅和致命危险真是一点都不相符。
柳葶禁不住微笑,“任逸非,我好象记得你的正职是黑手党教父。”
任逸非在月沉星淡中抬眸一笑,性感的唇瓣上掀起一抹邪气的弧度,“自从我认识一个叫柳葶的女人之后,我就变成跑龙套的了,有首歌好象就是特别歌颂我的--哪有危险哪有我!”他亦假亦真的做戏。
这个清尊华贵的男人,每次都不顾自己的形象,费劲心机的哄她,呵护她,只为博她一笑,她欠他的又何其不多!
“即使跑龙套,你也是金牌级别,每次都踩着五彩祥云而来,万众瞩目!”两人漫天无际的绕圈子,都明白,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跟我走吧,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情!”他伸出手,最终决定的时刻,仍旧来临。
他站在离她30厘米之处,星光映照下的他,有一种奇妙的温暖,只需伸手,自由就会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