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厨娘,不必在门前守着,进内室吧。”青竹走过来道。

苏锦召万万不敢进内室,她感觉自己在门口戳着挺好。

“我、我在这待着就好,等雨势稍小一些便离开。”

青竹未置可否,笑笑道:“这食盒里是?”

苏锦召忙抓住机会将食盒送了出去:“这里面是我熬的醒酒汤。”她尬笑着解释,“我无意间得知温大人喝多了酒,恐温大人酒后不适,便自作主张熬了醒酒汤来,还望温大人不要介怀。”

“苏厨娘有心了。”青竹从善如流地将食盒接了过来,笑道,“主子酒后确感不适,才命人去小厨房送话,叫苏厨娘做些醒酒的汤羹,苏厨娘便送来了。”

“原来如此……”想来那位无意之间帮她打开角门的小厮便是温云奕派去找她的人,如此一想,她和温大人之间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默契?

“快让温大人趁热服下吧。”苏锦召扫了垂着眼眸,轻轻揉捏着太阳穴的温云奕一眼,“这醒酒汤可比茶管用,温大人饮用过后最好躺下来歇一歇,效果会更好。”

“好。”青竹道,“我进去了,苏厨娘请自便。”

苏锦召点点头,目送青竹进了内室。

她看到青竹为温云奕取出汤盅,看到温云奕斯文儒雅地饮汤,看到温云奕弄干了头发,盖着锦被躺在了壁桌对面的暖榻上。

屋外雨势渐急,如川流击打礁石,湍急而过,苏锦召站在竹帘后隔着茫茫大雨望天,只觉得心中分外安宁。

耳房内的冷松香沁人心扉,温云奕睡觉睡得踏实,苏锦召听雨听得入神。

时缓时急,时近时远,时朦胧时清晰的雨声环绕着她,似是在为她独奏一曲交响乐,便是落在房檐的雨滴声与汇入砖石缝隙内的水流的声音听起来都那么美妙。

不愧为听雨阁,当真是一处听雨的好地方。

她垂眸聆听,却不知暖榻的温云奕已是缓缓张开了双眼。

香炉中,薄烟缭绕,像是一道透明纤薄的纱飞舞在氤氲着蒙蒙湿气的耳房内,窗外的雨连成了线,天空遮了幕,雨声汇成了曲,他独自一人躺在榻上,眼前、身前、唯有一个苏锦召。

那道娇俏清丽的身影就立在不远处,侧对着自己,垂眸浅笑。她身上的梅子色襦裙是那般亮眼,发髻上的蝴蝶玉簪是那般玲珑,倩影隐隐遮蔽在朦胧烟雾之后,令她好看的好像一幅画。

偏偏那幅画动了。

她倏地扬眸,噙着一丝浅笑将手伸出珠帘,去接了自房檐处落下的一滴雨。

雨滴落在那只纤长玉手上的刹那,温云奕目光一闪。

他看着那只手收了回来,久久捧着雨滴,不知不觉困意袭来,睡了过去。

大雨足足下了半个多时辰。

迟迟等不到雨停的苏锦召又乏又累,精神渐渐不济,困意团团袭来。

她的头越垂越低,越来越沉,将将进入梦乡之际,忽听有人在身旁道:“这间耳房里的雨声最好,最妙,你听到了吗?”

苏锦召猛地打了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

“温大人。”不自觉靠在了墙上的苏锦召连忙站直,“您醒了?”

墨发尽散,衣白如雪的温云奕淡淡一笑:“醒了一会儿了。”

醒了……一会儿……了?

也就是说,温大人将她的糗样都看去了?

苏锦召脸上很是有些烫烫的,但一想更丢人的事她都干过了,便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大人,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可还醉酒难受?”她表情自然地问道。

温云奕注视着苏锦召清澈的双眼,道:“睡醒之后好了许多,想必是那盅醒酒汤的功劳。”

听得温云奕的夸赞,苏锦召既开心又欣慰:“那就好。”忽地想起贸然闯入耳房,冲撞了温云奕的场景,心头一坠,致歉,“先前冒犯了大人,确属无心之举,还望大人不要介怀。”

她一边说,一边心虚地转眼睛珠子,温云奕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