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给白老夫人剥糖炒栗子的裴氏忙道:“老爷前两天来了家书,说元日会回来。”

“哦。”白老夫人又与徐嬷嬷道,“记得提醒我,元日时,放苏厨娘归家与家人团聚。”

徐嬷嬷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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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落下霞色的晚幕,忙碌了整整一天的婢女们悄悄集结在假山后,游廊旁,角门边,分糖炒栗子。

栗子是苏锦召让顺喜送去给管家品尝的,管家又赏给了自己的儿子,儿子给了小厮,小厮给了关系要好的婢女,婢女则又转赠给其他婢女,一层层递送下去,每一个人拿到手的栗子不过只有四五颗,可大家都愿意尝尝厨子小厨房的东西,毕竟他们都亲自闻过小厨房的饭食有多香!

被白老夫人提前安排好了假期的苏锦此时也在吃糖炒栗子。

顺喜颇为开窍,经过苏锦召小小点拨后,将火候和炒制时间掌握的非常好,炒出来的栗子又香又甜又入味。栗子吃多了嘴干,苏锦召便给自己和顺喜配了两碗清茶,吃一口绵软的栗子,带着满嘴栗子的清香气喝一口淡淡的清茶,润喉安胃,当真是说不出的舒爽。

吃过栗子,苏锦召又为自己和顺喜做了暮食。

两个人的饭怎么都好对付,做两碗宽面条,煮熟后过凉水,捞出沥干放入敞口瓷碗中。豆芽油菜放入煮面的水里焯熟后摆在面条上,碗里加蒜末、葱花、辣椒面、白糖、芝麻、酱油、陈醋、滚烫的热油泼入碗中,瞬间激发出香气!馋得人口水直流!

苏锦召和顺喜一人抱着一只大碗,开始撸面!

面条爽滑筋道,每一根油汪汪红扑扑的面条上都粘着芝麻粒、辣椒油,红彤彤的叫人格外有食欲!面条入口咸香呛辣,辣味先声夺人,后劲十足,在蒜香和葱香的激发下更显味道浓足!需稍等片刻才能感受到陈醋的酸香解辣!

两指来宽的面条吃起来满足感极强!呼噜噜地往嘴巴里塞,嚼着鲜嫩的豆芽和油菜,品着辣椒的刺激和陈醋的酸爽,满嘴是油的飞快干完一碗热乎乎,香喷喷的油泼面!那感觉就一个字爽!

“嗝!爽!”顺喜拍着肚子,“够辣!够足味!阿姐,这道索饼叫什么?”

吃完了一大碗油泼面的苏锦召着实有些撑,她艰难地站起来,古今结合了一下后道:“叫油泼索饼。”

“油泼索饼?”顺喜道,“好名字,不过,我觉得叫做油泼辣子索饼更为合适!”

“也可以这么叫。”苏锦召撑着腰围着桌子溜达了两步,“反正就是葱、蒜、辣椒、热油!但面一定要用宽面,宽面有嚼劲,口感佳,吃的香!”

“阿姐说得简单,但真做起来,只怕十个我也做不出这样的好滋味!”顺喜颇有感触的说,“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做饭啊就是一门学问!想要精通这门学问,既需要天赋,又需要努力,阿姐天赋惊人,现在又非常努力,将来一定能成为名扬天下的大厨的。”

顺喜特意强调了“现在”这两个字,足以证明如今的苏锦召和原主是多么的不同,原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知陆知遥和做女红,不喜美食。而她一心扑在做美食、挣大钱、开馆子的目标上,和要爱情不要事业的原主完全是两种人。

“你也很有天赋的。”苏锦召中肯地评价顺喜,“你若肯努努力,一定也能成为名扬天下的大厨。”

“真的?”顺喜眨眨眼,“我不信!老掌柜一直说我笨,我就算有一点点天赋,也会被不聪明的脑子拖累,成不了气候,所以啊……”

顺喜梗着脖子打了个嗝:“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地给阿姐当帮厨好。”

苏锦召笑了。

为了促进消化,苏锦召拉着顺喜各种干活。

两人将厨房里里外外收拾了个干干净净,又把院子打扫了,杂物扔了,两间厢房也收拾了一通,甚至将毛毛的驴棚打扫了一遍,给它换上了干净的草料和水,还喂了一小筐胡萝卜。叭叭年纪尚小,还是一只正在长身体的小毛驴,胃口一向比顺喜还好,苏锦召不过围着驴棚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