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借条递给了苏锦召。
伸到她面前的来的手又白又长,骨节分明,宛若白玉扇骨,苏锦召盯着那只好看的手后退半步,噼里啪啦地道:“不不不,这张借条您一定要收着!算是奴向大人做的一个保证,奴虽然不知何时能还上大人的钱,但奴一定会还钱!大人若不收着这张借钱,奴只能跟管家说不必发奴月钱了,每月的月钱给大人抵债便好……”
苏锦召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都开始心疼自己了!她都碰上了些什么倒霉事啊!一事无成不说还欠了一身债,好不容易遇上白老夫人,拥有了固定工资,却还要用白老夫人给她的工资还白老夫人孙子的债,左手进右手出,怎一个悲催字了得!
苏锦召越想越伤心,快要对未来失去希望了。
温云奕打量着苏锦召的神色,一点点收回借条,从容道:“好。既然如此,我收着便是。”
见温云奕收下借条,苏锦召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温云奕望着苏锦召:“时辰不早了,苏娘子今日辛苦,早早回去歇着吧。”
苏锦召福了福:“是。”
温云奕翩然转身,阔步而去。
苏锦召盯着温云奕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又乱起来。
她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叫住了温云奕:“温大人!”
温云奕缓行了两步后顿住,回过身,道:“还有事?”
苏锦召暗暗勾住手指,话到口中,却怎样也问不出来!
温大人啊,当日帮我虎口脱险,洗清嫌疑,顺利离开衙门的人是不是你?
是的话,她便又被温云奕救了一次,受了温云奕两次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大如山,被两座大山压着的苏锦召真是不知该如何报恩。
偏偏她又不喜欢欠别人的。
但、但万一不是温云奕呢?
她没头没脑的乱问一通,最后却被啪啪打脸,证明是她在自作多情,岂非丢脸?
温大人定然也会很尴尬。
一番头脑风暴后,苏锦召果然换了话题:“呃……是这样的。螃蟹性寒凉,易伤身,为保万一,奴熬些紫苏生姜汤给三位贵人饮用驱寒可好?”
她换话题换得匆忙,表情很是有些僵僵的,温云奕在她面上逡巡了一番,道:“不必了,他们已经离开了。”
“哦。”苏锦召点点头,“好的。”
复又福了福:“那奴离开了。”
她转过身,拉着顺喜开溜,没溜出去三步远便被温云奕叫住:“还是熬一些送到听雨阁来吧。”
温云奕清凉的声音远远近近地传了过来:“我喝一点入睡。”
苏锦召望着站在不远处的温云奕,只觉得幽寒的月光仿佛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霜,令他看起来是那般清冷出尘不落凡俗,她不敢多看,匆匆点了下头,带着顺喜离开了。
------
沐浴过后的温云奕穿着一袭烟色的寝衣,独自坐在书桌前,反复端详着一张小小的纸条,与一张薄薄的信纸。
纸条上的字不大,却是天骨遒美,逸趣霭然,笔锋凌厉,如能屈铁断金。他一手拿起纸条,一手拿起信纸,再一次确定这两张纸上的字,字体几乎是一模一样。
他将纸条夹在一本书册内,将信纸放进写有“伯言兄亲启”几字的信封中,靠着椅背陷入沉思。
“主子,苏厨娘将紫苏姜茶送来了。”青竹将一白玉无瑕的汤盅放到温云奕手边,“主子,趁热喝了吧。”
温云奕揭开盅盖饮了一口,累乏的身子果然舒服了许多,胃里暖融融的,无比熨帖。他饮着紫苏姜汤,不免想到了做紫苏姜汤的人,便道:“青竹,你明日去一趟西四坊。”
青竹躬身询问:“主子有何吩咐?”
温云奕缓缓放下汤勺,幽幽道:“你去……帮我彻查两个人。”
------
次日,苏锦召早早起床,给白老夫人做朝食。
做好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