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包子的外皮和中秋夜冰皮月饼的皮很像,却比冰皮月饼的皮还要薄,还要晶莹通透,隔着薄薄的外皮,白老夫人甚至能看清肉馅的颜色。

“这是什么?”她好奇的问,“看着怪好看的,不像吃食,倒想个玉器摆件。”

一桌子的人都被白老夫人的话逗笑了,这哪里是什么玉器摆件呢,瞧桌上的几个小娃娃,举着这皮薄透明的包子吃得正香呢!“老夫人,这是水晶叉烧盏。”徐嬷嬷慢悠悠道,“苏厨娘说了,这水晶叉烧盏一定要趁热吃,老夫人快尝尝吧。”

“水晶叉烧盏?好名字!”白老夫人高高举起托着水晶叉烧盏的小碟子,左右看了看后,慢慢咬下半个。薄薄的外皮一入口便滑溜溜地落下来,软绵绵地贴在了舌头上,喷香的馅料迅速占领高地,散发出直击天灵盖的肉香!那肉馅又筋道,又软烂,咸香之中带有一丝蜜似的甜,却又不像蜜那般的腻,味道调制的刚刚好,说不出的完美奇妙。

吃过二儿媳妇夹来的水晶叉烧盏后,一向一碗水端平的白老夫人立刻品尝了三儿媳妇乔莹献上的红烧兔肉,乔莹有心,特意献了块去了骨头的兔腿肉,这令白老夫人可以毫无顾虑地将一整块兔腿肉都塞进嘴里品尝,因为肉块有些大,白老夫人的嘴角不慎沾上了几滴棕红油亮的酱汁,落在嘴角上的酱汁与落入口中的酱汁一样,都是那般的香气怡人,焖得软烂的兔肉最大限度地吸收了酱汁的香味,使得每一缕肉丝都能给味蕾带来极大的刺激,鲜香味浓,回味无穷!

然而观音茶香鸡的味道更为绝妙!

才经过两道口味浓郁的菜肴调|教的舌头一触碰到带着茶香气的鸡肉立刻缴械投降,久旱逢甘霖一般渴望着那丝清清甜甜的味道,鸡肉外焦里嫩,混合着配菜中青蒜与芫荽的香气,吃起来格外爽口,虽食一口鸡,却如饮一盏香而不涩的茶般爽快。

几道肉菜逐一品尝完毕后,大儿媳妇裴巽芳亲手奉上一小碗西湖牛肉羹。

“母亲,喝碗汤羹顺顺吧,今日肉食吃的可不少,为防止积食不消化,不可再吃了。”

白老夫人乖乖地点了点头,接过西湖牛肉羹,却不打算听大儿媳妇的话:“我身体好多了,胃里也舒服,再吃一点没事的。”

裴氏擦了擦嘴角:“那就只能再吃一点点。”

白老夫人眯着双眼冲大儿媳妇一乐,心满意足地喝起了西湖牛肉羹。

牛肉羹熬得浓稠软烂,最上头飘着芫荽末,然后是蛋花、香菇丁和牛肉丁,下一层飘着胡萝卜丁和豆腐丁,白老夫人用勺子搅了搅,惊讶地发现无论她怎么搅,汤羹中的食材仍旧是这般层次分明的分布着,心中啧啧称奇,美滋滋地将西湖牛肉羹饮下了。

暖融融的牛肉羹一下肚,白老夫人舒服得直犯瞌睡!

她懒洋洋靠在椅子上,半睁眼睛将其他人一瞧,不由得笑了出来:一向端庄优雅的大儿媳妇正攥着手帕撕兔肉吃,贤淑知礼的二儿媳妇正一筷接着一筷吃松鼠鳜鱼,温柔宁静的三儿媳妇则钟情于观音茶香鸡,配着西湖牛肉羹吃得津津有味。

至于几个小娃娃,则因那两盘子水煎包闹得不可开交!

水煎包大头朝下扣在盘子上,露出一片金灿灿的焦边,许是那焦边颜色|诱人又有趣,几个孩子才抢了起来,一人抓着一个,吃得格外香甜。

这几个孩子俱是娇生惯养的,平日里吃饭千哄万哄,那叫一个艰难,何时这般乖巧听话过,白老夫人见状忙叫来下人,命道:“让苏厨娘再做些包子来,就是那个黄焦焦的,少爷小姐们喜欢吃。”

“是。”下人领命而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后,婢女便端着新鲜出炉的水煎包回来了。

以为需要等个一炷香时间的白老夫人奇道:“哦?这么快就做好了?”

徐嬷嬷将两盘子水煎包放在餐桌正中,微笑道:“那位苏厨娘面醒得多,馅料调得也多,灶上烧着热水,手上动作又快,片刻的功夫便做好了。”

白老夫人连连点头:“怪不得呢,我还以为那